白颜声嘶力竭的控诉着,说他本来也是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奈何家中突生变故,不得不离开学校,初中又没有复读这一说。
生活所迫,只能流落在小作坊里当着童工,日夜颠倒的干活,被老板压榨劳动力,拿着廉价的薪水,只为混一口饭吃。
成年后到大工厂里,兢兢业业的当着“螺丝钉”,到处伏低做小认人当哥,铜板没挣几个,白费青春不算,把心气都搞丢了。
说着半真半假的话,白颜红着双眼,哽咽道:“同学们,你们都笑我一无是处,可我能怎么办啊?你们在读书,我在给人打工,没有交集,所以才有偏见。
这也就是在你们面前我才说这些,换成别的地,换作别的人,我要么沉默以对,要么就是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
你们,我的同学们,都不问缘由的拿我当作笑话谈论,我从别人口里听到的时候,你们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我今天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们,人生很长,我还没到盖棺定论的时候,别连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我!”
白颜说着话的时候,那些大学里刚出来实习的同学没什么感触,见着白颜眼泛泪光,还很是看不起的发出嘘声。
然而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在官场站稳脚跟的同学,想起刚踏上社会时那些不为外人知晓的辛酸苦辣事,再看向白颜的眼神里,多了一抹同情色彩,仿若看到当年的自己。
不管他们心里是什么想法,都不会忘记今天的事情,跟白颜这个眉心有着三颗红痣的男孩。
“好!说得好!加油!”
靠近讲台的一桌,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子突然拍手叫好。
说到最后,白颜也有些动情,差点连自己都骗过去了,扬手一拍话筒就要走人,被大背头吸引到目光,脚步顿住。
倒不是因为大背头给他助演,而是这人长了张娃娃脸不说,嘴里又镶了两颗银牙,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那个大背头是谁?”白颜手捂着话筒,轻声问了这么一句。
彭秀鹃淡淡道:“那是我们上三届的学长,叫作章华,外号牙章,做劳务派遣的。”
白颜想到这章华的职业特性,指不定哪天会对他有所帮助,遂在心里思索着如何结交,冷不防察觉到彭秀鹃审视目光,暗叫一声“坏了”。
彭秀鹃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听白颜说的那么惨,原先还念起旧情,想着该怎么帮帮他,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若有深意道:“白颜,想发展人脉没错,谁都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可借鸡下蛋就是你的不对了。”
周公放这才反应过来,忙抢过话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着底下人都望着他,情急之下,很是失态的叫道:“别听他瞎叫唤,大家吃饭,吃饭……”
白颜差点就忍不住破功,强憋着笑,拉着彭秀鹃走下讲台,意有所指道:“周公放这种人属王羔子的,也就在池塘里蹦跶两下,进了江河湖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彭秀鹃轻轻把手从白颜手里挣脱出来,巧笑嫣然道:“等到了江河湖海里,你再说这话吧。”
黄毛偷摸着乐,冲着回来的白颜轻轻捶了一拳,低声道:“让周公放给你作嫁衣,可真有你的。”
“黄毛,你过来我告诉你……”白颜拉着黄毛窃窃私语起来,嘱咐了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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