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看着比那具尸体年龄大一些,身材显得略胖。
可那张脸,跟我在湖里见到的一样,一个模子扒下来的。
“谷山!”
我故意这么叫了一声,同时眼睛盯着椅子上的人,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他面部抽搐了一下,手中的铜镜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没想到我就这么一试探,他就露出了马脚,明显的作贼心虚。
莫非被我猜中了,眼前的人,是叛逃的谷山?
表情在瞬间的慌张后,马上就恢复了正常,捡起地上的镜子,笑对我们。
“几位,免贵姓张,名一帆。随便看看,相中了哪个,我给你们介绍介绍。”他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烧水沏茶,不时打量着我们几个人。
田雯拿起架子上的一个青花瓷,仔细看了看,说道:“看着倒是挺好,制作工艺不错。可惜这时间标错了,早期康熙青花胎体厚重,釉面肥润呈青白色,有缩釉和小棕眼,也有器身与器底釉色不一致,个别器物口部往往刷一层酱釉,底足处理不是很细腻,有火石红,露胎处能看到一圈细密的旋环痕迹。造假者也太不走心了,流水线作业吧?”
张一帆笑了笑,没说话。
田雯又拿起一个茶壶,观察的比较仔细,看她的表情,这个好像是真的。
我用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张一帆,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斜,这是对田雯鉴定古董的水平看不上眼吧?
但我对田雯很有信心,没两把刷子,她是进不了文物局的。
更何况,她可是我爷爷的得意门生。
田雯把鼻子靠近茶壶,闻了闻,笑着说道:“这个技术很不错,也算是拿的出手了,纯手工造假,比流水线高明的多。可惜这人醉心于造假,知识储备却不够,菊花有春菊,秋菊,味道虽然相似,但是还是有细微差别的。乾隆皇帝喜欢春菊,多了一分生机和淡雅,而这味道是秋菊的味,沉淀厚重,味道相对比较浓。怎么样,张老板还要我继续看吗?”
“啪啪啪!”
张一帆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几位请坐,边品茶边聊。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水平,在下佩服。莫非是南边王家的后起之秀?不过在这之前,我还真没听说过。”
田雯不动声色,坐下后品了一口茶,“茶倒是真的。张老板,我们来是向你打听一个消息。”
“偶?”
“你知道昆吾剑在哪吗?”
“昆吾剑?这还真没听说过,要不你们再去问问别人吧。”
他要回答听说过,只是个传说,这还比较符合常理。
可连想都没怎么想,直接说没听过,这就不对劲。
昆吾剑确实不常见,可长期经营古董生意的人,不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也不算是非常生僻的知识。
不管他到底是谁,肯定是有问题。
“张老板,你好好想想,这消息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对你,也挺重要。”松梓话里有话,张一帆能听得懂。
“要不说说谷山的事情也行,他是你关系很好的朋友吧?”我又抛出一个信息,和这种老奸巨猾的人打交道,不下点实料他是不会轻易吐口的。
“你们不知道吗,谷山这里出了问题,一直在精神疗养院。哎,他没有家人,很是可怜,之前一直在我这当伙计,我想了很多办法,始终没把他治好。”张一帆指着自己的头说道。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对于他的回答有些意外。
谷山还活着,算上湖里的那具尸体,又多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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