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地牢内,锦瑟的手往空中扬起,魔界的侍卫便当着凉月的面将凉月和阳辰从冥府带来的手下杀了个精光。
一时之间,血腥气和地牢里头潮湿的气味混在一起,直令人泛恶心。
可这恶心持续没多久便消失了,因为那些冥府手下的尸体,存留不了多久便化作烟雾湮没在了空中。
凉月心中一阵悲痛,这些可都是和她一起曾并肩战斗过的人,对她来说他们是手下也是朋友。
“听闻凉月阁主有冥府第一美人的称号,今日一见,传言不虚。”锦瑟眉梢一挑,用手捏住凉月的下颌,大拇指轻轻滑过凉月的嘴角,将凉月嘴角的一丝血渍抹干净,“可惜呀,这张脸偏让我嫉妒得很,我又是个容不得人的,你说我是直接杀了你,还是留着你这张脸,看看有没有哪个怜香惜玉的来救你呢?嗯?”
凉月被铁链绑在石柱上,浑身动弹不得,将头用力扭向一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与阳辰听阎裴吩咐,先神界一步带了十几个手下来魔界借勾摄郑崇南魂魄之由来拿人,想着这魔界不会为了一个堕成魔的小道士而与冥府或者说是神界起争执,没想到魔界好像真存了与妖界联手的准备,她和阳辰一到魔界便被扣下了。
其余手下一律被杀光,凉月在这几个时辰内被折磨的也是生不如死,身上的白衣已是血迹斑斑,身上全是伤痕,只是因为被衣服遮盖住了,表面上看不太出来。
阳辰也被锦瑟关押掉,现在还不知生死。这也是凉月十分担心的一个点,她倒是可以多熬一会,只要魔界不存了把她弄死的心思,她有着修为傍身,委实命硬得很。可阳辰区区凡人,是绝对经不起折磨的,她一想到这件事就十分后悔,只恨一开始就不该让阳辰一起跟来魔界。
“哦,对了,差点忘了,方才与阁主一同来的那男子长得倒还不错。”魔界公主锦瑟将她腰间的鞭子取下来,看到凉月在听到阳辰名字时下意识紧蹙的眉头,泛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怎么?凉月阁主担心了,放心吧,他现在好得很,他一个凡人而已,实在不值得我费什么心思,倒是阁主你该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怎么样?噬魂鞭的滋味还好受么?我可是没有用全力的,不然你可挺不到现在。”
她的语调极缓,像是故意要绷紧凉月的心弦,松开捏着凉月下颌的手,朝旁边的一个小侍卫吩咐一声,让那侍卫把阳辰带过来。
“你那么担心他,我就把他带过来。”锦瑟将那鞭子往地上用力挥去,凉月的眉头皱得越发紧,其实她是不怕死的,只是如果今日不把魔界妖界有联手打算的事情说出去,她怕一万年前的战事又重新上演一遍。
“我好歹也是冥府执灯阁的阁主,我死在你手上,难道公主真的不怕与我冥界结下梁子么?公主别忘了,虽然冥府势力不大,可是也是归属神界的。”凉月淡淡道。
这魔界不肯交出郑崇南,想来应该已经知道沧溟的灵识可以借郑崇南的躯体而苏醒,多半不是存了什么好心思。可此番凉月也知道,沧溟灵识苏醒对于妖界和魔界来说都是重要的,但是如果他们还想挑起一万年的这种战事,必须要靠妖兽和魔兽的助力,在唤醒不了妖兽和魔兽前,锦瑟是不会想太得罪神界的。
毕竟神界一万年前虽然损失了许多法力高深的神君,但这战神九曜的威名也还是摆在这的,杀了凉月得罪了冥府,冥府归神界管,换个说法就是:杀了凉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与神界结下了梁子。
锦瑟听完凉月的话后“哈哈”一笑,“可是若是我说阁主你带兵闯进来伤了我,你冥府又能怎么样?神界又能怎么样?我知道你是想拿九曜来诓骗我,可是你不过是个小小的阁主,他九曜犯得着为了你而与我魔界起冲突么?你不要忘了那一场战役我魔界损失是惨重,可他神界不也惨重么?现在想把我魔界一锅端了,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见锦瑟也是个精明的主,凉月虽存了诓她的念头可也是骗不过了,于是微眯着眼,神色痛苦,不再言语。
不过就是一死,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美景也看过,美食也吃过,没什么遗憾。唯一的遗憾就是,她死了,不能将沧溟即将苏醒的事和妖魔两界存了联手的心思告知神界,可能导致一万年前战事重演罢了。
她不说话,锦瑟也不自讨没趣,只漾起一抹笑容静静看着她。
这地牢里一下子十分安静,凉月闭着眼只能听到火把时不时“噼啪”作响的燃烧声。
须臾,阳辰被人推到了凉月面前,由于力道太猛,阳辰直接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锦瑟的嘴角向上扬起,神情中带着几分得意,眉目中似有万千风情,却可惜心肠不太好,这迷人的万千风情在阳辰看来令他倒尽胃口。
只听得她对凉月道:“凉月阁主,你担忧的人来了,这么一个俊朗的男子我可没舍得折磨,不过……”她悠悠然换了个语气,瞥了一眼地上的阳辰,“上一次在临安城外与你一起捉拿郑崇南的那位神君比他还要长得俊,果然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就是不一样,把男人都迷得七荤八素的。”
凉月看着阳辰,心里知道她说的是诀曦,面上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其实她心里也觉得小殿下确实是要比阳辰多些气质神采,但却十分好奇,那日她与诀曦去捉拿郑崇南的事锦瑟是如何得知的,神色不自觉就带了几分疑惑。
锦瑟似乎看出了凉月在想什么,十分得意,“我告诉你,那日把郑崇南救走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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