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国陛下这打算最后却是落了个空。

也不知这是不是梁国那公主命中的劫数,或是这梁国的公主实在是无福消受天宫小殿下成为自己夫君的这份福气。总之等到祁棠已经回到临安的半个月后,两国使者已经选定了上好的吉日,就只差迎接公主来宋国时,那梁国的公主竟失足落水而亡。

坊间对此议论纷纷,什么样的说法都有,有的说是公主不愿嫁与祁王殿下自己投河自尽死的,有的说是公主有了心上人与自己的心上人私奔制造出了落水而亡的假象,也有的说是祁王殿下其实不愿娶那位公主,派人谋杀了她。

反正不管是哪种说法,公主不能与宋国的祁王殿下成婚一事是板上钉钉。

没得法子,其余的公主皆已婚配,实在找不出个人与祁棠喜结连理,想了一个月,梁帝决定还是将原先指定的楚清月郡主送往宋国和亲。

宋国自是不依,婚事一拖再拖,最后梁帝还了宋国的五座城池,再加上梁国江南五郡作为嫁妆这婚事的进程才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本来这婚事也没那么快就敲定,但是眼看着一日日的朝会都扯到这事情上来,祁棠实在是不胜其扰,他这个要成亲的人都没怎么在意这事情,那些朝堂上的几位老臣却日日揪着这事不放。

祁棠觉得上一次见到那梁国的郡主的事还算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一日下午在与自己的父皇博弈时,突然说了句:“儿臣觉得那梁国的郡主殿下也是不错的,虽说她家里头没什么实权了,但是梁国好些军中的老部下以前都是归顺她家的,儿臣觉得好好利用,以后对于我国来说也是一大助力,不比娶那公主差。”

宋帝思索良久,觉得自家儿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从小就比你那不成器的大哥要聪明,要不是你比他出生晚了几年,这太子之位便是你的。”

祁棠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承蒙父皇厚爱,对于此事其实儿臣也有那么一点私心。”

当然这私心到底是什么,祁棠没有说出来,他觉得有些事情并非要全部与人说,自己心里清楚便好了。

祁棠心里其实是知道的,自己这私心自然是与那心猿意马的夜晚有那么一点点的干系。

等到两国终于商定好了这和亲的人以及婚期的日程,那位郡主离婚期还有两个月便被兵马护送,千里迢迢从汴梁来到了临安,住进了临安城中唯一一座小小的行宫里头。

本来也没那么快便将人护送过来,但这次婚事实在拖了太久,梁国存了几分以免夜长梦多的念头,早早地便把人送来了。

又加上反正最近太平无事,宋国陛下索性便给祁王一个月的假期,巧的是,不知怎的,这祁王府雕栏玉砌的几间房不知怎的突然走了水,这人倒是相安无事,就是需要花些时间来修缮。

祁王也好脾气,对那工匠说:“不急,在大婚前修好就行,两个月时间慢慢修,好好修,一定不能委屈了我未来的王妃。”

这祁王府走了水,工匠来修缮,祁王殿下祁棠觉得修缮房屋的动静太大会吵到他休息,又觉得那位住在行宫里头的郡主,反正早晚都是要与自己成婚的妻子,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妥当的,于是就带了几件衣服,连随从都没带,就这么去了行宫。

祁棠去行宫的那日,清月在房中小憩,也没有提前听得人说祁王殿下今日要来行宫小住的事情。

她睡得很沉,前所未有的睡得沉,在睡着的这段期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醒来时她是睡在自己那还未成婚的夫君的怀中。

刚醒来她的脑子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昏昏沉沉之外还有些迷迷糊糊,她睁开眼见到自己在一个男子的怀中先是吓了一跳,后来看到是自己还未成婚的夫婿,许是想着反正过两个月要行大婚仪式,迟早都是他的妻子,便落落大方地从他怀里出来,道了声万福,极其端庄,但不可避免的还是红了脸。

她心里是疑惑的,疑惑自己好好地睡觉怎么会睡到他的怀中去,更疑惑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殿下进来的事情,仿佛他就应该这么无声无息出现在她的房中。

祁棠瞧着她脸上染上的一抹淡红,抽身出来,在她面前的凳子上端正地坐下,语气极其平淡,神情极其淡漠,说道:“祁王府在修缮之中,我暂时没一个清净的休息处,便来你这了,想着我们过两个月也是要成婚的,我觉得没什么不妥,你觉得呢?”

这本是一句平平常常的问话,但是祁棠偏偏要一字一句放缓了速度来说,她听来总觉得这好像有些威胁的意味在里面。

清月拢了拢被子,其实他来了,按规矩她应该是要起来的,但是里面穿的还是寝衣,现在唤人进来帮她更衣,就要把祁棠晾在一旁,这样又仿佛不太好,于是她只好又拢紧了些被子,清了清嗓子,道:“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妥。”

他看着她一番动作,又接着说下去:“说来,其实我没想到最后与我成亲的人会是你,说到底我们也有……”他掐指算了算,“有两三个月没见了,这几个月以来,不知为何,我总是会想起和郡主有关的一个问题。”

听到他说这个问题与她有关,清月疑惑道:“不知殿下想起的是什么问题?”

“我还是想问郡主那个问题,我生得好看,还是你那位阳哥哥生得好看?”他边说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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