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瘫在地上,眼睛猩红。
他听完宋熄的话愣住了。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王婆婆浑身颤抖指着李安,末了,还是一下子脱了力歪在宋熄怀里,泪水染湿衣衫。
李安看着王婆婆手中的盒子,记忆与幼时重叠。
当时白云也是拿着这么个样式的红木盒子,把铺的整整齐齐的两张糖纸郑重且宝贵的放在里面的。
而如今木盒还是木盒,里面的东西也仍旧珍贵,可那份血淋淋的珍贵却破灭了丈夫的希望,父母的寄托,也如银针般细密的针脚扎进那恶心的灵魂,使他终生被愧疚网住,不得脱身苦海。
那些扭曲癫狂的心神啊,总是缺了一角的,缺的是良知,醒悟,或许世间真的难有妙手的裁缝能将其补全。
于是罪恶泛滥成海,淹了那些看风景的人,何等无辜啊!
……
宋熄说完便搀扶着王婆婆走了,他出门抬头望着天,竟有几分释然。
白云啊,你虽然走了,但是我相信你一直在看着我呢,我能感觉到的。你放心,咱阿娘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家里的田我不会偷懒,一定好好的种着。以后赚了钱,给你盖大楼房,给你买好多好多糖……
你就可以在里面好好享福,我干活回来累了,你给我擦擦汗,倒倒水,咱们一起吃着你做的饭菜,那该是多么幸福啊。
白云……白云啊……
有泪落在地上。
屋内,阿相和花卿还没走。
房间里一片寂静,李叔李婶都闷在被子里兀自流着泪。李平抬起头,看了一圈,突然打起精神道:“我做饭,好好做一顿……”
好好做这最后一顿团圆饭。
李安听罢看着李平,手撑着地慢慢站了起来,言语间听不出一丝情绪。
“哥,我打下手。”
李平看着李安,狠劲咬了下牙,拍拍他的肩膀:“好弟弟,走!咱一起!”
阿相见如此,也道:“那我们便先走了。”
李平勉强勾了嘴角:“好嘞,便不送了。”
阿相点头,留下一块手帕放在李婶枕边。又把从许府回来的时候在镇上抓的药放在桌上。便拉着花卿也走了。
出门后乡间小道上已没了人影。
两人都静静的没有说话。
阿相在前面走着,花卿在后面跟着。
还是早上,天气却不怎么好。灰蒙蒙凉飕飕的。
突然远处小道上滚来两个圆圆的球,而且是好大好大的球。
花卿只看一眼便看出是什么了,又低着头看着阿相的脚边有没有水坑什么的。
阿相惊了,我的天什么鬼玩意,她想往旁边躲,却猛的看出是小包子小李子他俩。
害!两只神兽奔跑起来太吓人了,长长的毛都往后面飘,露出尖嘴,还呼呼冒出热气,而且那尖嘴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把自己吃了呢。
偏偏小李子腿短先行跑到阿相面前,用头蹭着阿相的裤脚,唧唧歪歪的表示不满。
而我们的包子大人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仪态,临时刹住脚,却根本稳不住,就要滚过去。包子大人慌的想稳住身体,却慌不择路一下子张开嘴吧唧一口咬着小李子的屁股。
“嗷嗷嗷嗷嗷!”小李子疼的直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经病啊哈哈哈。”阿相兴灾乐祸的嘲笑着,却突然一下子被乱蹦的小李子撞翻在地成了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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