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万里之遥的南州皇城,也并不似平日里那般平静,已入花甲之年的皇帝萧承胤坐在御书房中,假寐般闭着眼,神色复杂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手串,一袭玄色暗花锦衣的太子萧斯珩则站在台阶下,皇后孙氏面带愁容的坐在皇帝身边,一脸焦急的来回看了看他们爷俩,打破了沉默:“老头子,你倒是想个办法啊,若是卿儿在长安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皇帝没有什么反应,像是不着急一般,慢慢把佛珠放在桌子上,又抬手端起茶杯,品了品:“她有本事从朕眼皮子底下溜出去,还能出什么事。”
太子紧锁着眉头,温和的脸上夹着几丝担忧,拱手道:“父皇,儿臣已连夜急召暗骁队赶过去了,三日内定能抵达长安。”
“长安……”皇帝仿若陷入了沉思,面色不快,“十几年了,她到底是去了。”
皇后默默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当初她唯一的女儿死在了长安,如今,她唯一的孙女又去了长安,那个背地里血雨腥风的鬼地方,当真是与他们南州萧家过不去吗。
太子自然是注意到了自家母亲的小动作,想来母亲是又想到了他那可怜的妹妹,他自小一起长大的手足,当年为了一个长安男子与南州断了关系的南平公主。太子想着默默握紧了拳头,微低着头:“父皇母后放心,若是暗骁没能带回卿儿,儿臣便亲自去。”
他从小眼瞧着凤卿长大,把她就当自家亲生女儿一般,连大声说话都未曾有过,如今这丫头陷入险境而不自知,他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皇帝略显欣慰的点了点头,再次转动起了佛珠:“无妨,既是命,便让她去吧,她是个机灵的孩子,若是有事,必然会差信给我们的。”
太子犹豫再三点了点头,那丫头命数好,必然会安乐无忧到长命百岁。
凤卿仿佛是感应到了南州皇城内以她为中心的议论,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一旁的允濯看见了,马上起劲了,他正愁找不到理由去教训刚才那些人:“阿姐,定然是那些人在背后议论你的是非,我去给你出气!”
“阿濯,”凤卿趴在栏杆上,叫住他,随即转头盯着天上的烟火看,一脸怔愣的模样就看着,“方才你可有听见那位公子的姓名?”
允濯无奈,阿姐根本就没听见他说什么,一脸委屈,也趴在栏杆上:“没听见。”
凤卿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却没有再回应他,她好像听见,他姓霍,是叫霍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阿姐,他可是长安人!祖父不会同意的。”允濯正色道,不知为何,每次一说起长安,皇祖父总是会皱起眉头,一脸不快的模样。
“……”凤卿没说什么皱着眉,回头看了允濯一眼,允濯也皱了皱眉,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并未说话。凤卿叹了口气,不愿再烦心自己,转身又挤进人流中去了,还是长安好,热闹。
允濯无奈,撇了撇嘴角跑着跟了上去:“阿姐,你刚刚不是逛过了吗?”
自那日后不久,允濯作为南州皇长孙受命前来拜会上唐皇帝,自然是要入宫面圣的,而这一天很快就到了。一日晨后,宫中来了马车奉旨接驾,允濯便正式入了宫。
凤卿一人留在宫外倒是清闲,整日东逛逛西逛逛,今日去淘些古玩明日去看看杂耍,甚是惬意悠哉。一日正午,凤卿转着红绸玉佩又走出了客栈,街市上已经人来人往,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逛着逛着,走到了一个郊外的马场,马场中央围着许多人,喝彩鼓掌声震耳欲聋,凤卿打量着四周走近了马场,是两个少年在赛马,再仔细看,是霍钊与贺晋在赛马,顿时失了兴趣,怎么这长安城哪都能见着他们,这两人在,那个讨厌的丫头一定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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