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寿宴当天,上唐人尽皆知,他们的这位陛下虽说近年来性情暴戾,却是一等一的孝子,待太后却是极好的,平日里朝臣有什么事甚至会去旁敲侧击的求太后,而这次太后生辰寿宴自然是隆重的,宫中也早早的热闹了起来,而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太后,宴席将至,陛下差人过来请您了。”太后宫中的掌事姑姑纪英悄悄的再来敲了下佛堂的门,太后一向是不喜大操大办的,对于这次寿宴也是保留意见,却也耐不住陛下的三催四请。

佛堂里静了许久,太后依旧在闭着眼念着佛经,却是突然向着佛像叩了个头,慢慢站起了身理了理衣襟,叹了口气,转着手头的佛珠走了出去。

“太后,陛下孝顺,是好意,听说今日王公世家大多都携家眷入宫了,热闹的很。”纪英走在太后后边轻轻的带着笑意说道。太后却只“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而此时大殿里确实热闹的很,凤卿也坐在其中,又因男女之别,坐在了女眷席间。

文宁郡主就坐在她身边,她自然是还记得凤卿的,两年前敢扰圣驾无法无天的南州公主,她又怎么会忘。更巧的是,她与荣达一向交好,且还有别的心思,想起来因为她荣达被禁足了一个月便有些生气。今日见到凤卿的风头盖过她,自然更是不开心了。看了看她,笑着如不经意般说道:“公主金枝玉叶,受尽恩宠,怎么最后还是同我们坐在一起了?”

凤卿像是没听见一般,就看着隔在殿中的屏风,面无表情,这一听便是找麻烦的。

见凤卿没理自己,文宁面子上更过不去了,回头看了看周围的贵家小姐们,又偏过头来:“你装什么装,不过是南州不要的公主罢了。”

絮兰看不下去,上前一步:“郡主殿下,怎可这般对我家公主不敬!”

文宁觉得好笑,不屑的看了看絮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本郡主?”

絮兰气不过,却碍于身份,也不好再说什么。再看了眼凤卿,见她没有反应,也只好退了下去。文宁只当她们是怕了自己,更笑的张扬了。一旁的何家的小姐也附和道:“郡主,你不知道,这位公主府中还有个三四岁小娃,也不知……”

这欲言又止的话不免让人误会,一时间席间议论纷纷,都指点着凤卿。凤卿倒是笑了,叹了口气,看了她们一眼,又笑着端起一杯茶水喝了口:“本公主在南州时,也见过出言不逊,妄议他人之人……”说着又看了看他们,笑着如好奇一般问道:“后来,你们猜,我把他如何了?”

一时那何家小姐竟被唬住了,周围的议论声也少了些,大家都正襟危坐,也不敢再说什么,文宁虽说气不过,也不好在说什么,她这种狠辣之人,谁知道能做出来什么。

“太后驾到!”太后的到来也终止了这场插曲,所有人都起身行礼迎接太后,凤卿隔着帘子自是看不清太后的模样,只觉着威严甚重,定然同皇祖母不一样。

“诸位都有心了,起来吧。”纪英扶太后坐到了皇帝身边,皇上也马上起身迎接,自然也看见了太后的脸色,却还是笑着扶着她坐下,只当没看见一样。太后刚坐下,一旁的荣贵妃就笑着朝太后似有似无的提及,温温柔柔的模样:“太后,月儿知道您寿辰将至,早早的便给您备好了贺礼,太后不妨瞧瞧?”太后一向是很喜欢小辈们的,听到荣月费心思的准备了贺礼,便也笑着慈爱的看着她,手上的佛珠依旧转着:“那便给哀家瞧瞧荣家的小丫头准备了什么贺礼呀?”

荣月听着,忙提着裙摆笑着小跑着出来,行了个礼:“回太后,月儿知道太后寿诞,便特意为您练了支舞,还望太后不要笑话月儿。”说着便站起身来起了版样,只见她缓缓退后几步,脚步微顿,拱手以示舞始,转眼轻摆长袖,随着乐声,翩翩舞起。

荣家小姐善舞是长安人尽皆知的,话说当年荣贵妃也是因得舞姿妙美得以入宫,而荣月与当年的荣贵妃相比竟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大殿中的众人都被深深吸引了。

一舞毕,荣月收回长袖,再度缓缓行礼:“月儿以舞贺得太后福泽安康,寿与天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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