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云层像生锈的铁,遮挡住了月光,雨声淅淅沥沥,白琅从怀中拿出那副夜叉面具,森白色外皮,怒目威容,还有一对獠牙。
戴在脸上,在褐色斗篷映衬下,就如一只从地狱窜出来的厉鬼。
恰逢一道电光闪过,两、三秒之后,闷闷雷声传至。
白琅身形一纵,落在一堵矮墙上,那人同样连帽斗篷,兜帽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容,但见前路已经给白琅封堵,便立即调头往左边急奔。
但…
白琅更快,行如鬼魅,这次直接落在对方身前。
“你是谁!”对方慌忙停下,低喝。
“倒要问你,你是谁,为什么躲在那种地方,说!”
“牙刃寮办案,识趣就闪开!”男子说着就袍袖一扬,霎时间冷光闪烁。
白琅却没有动,也不能说没动,至少他右手食指微微动了,从男子袍袖射出的短剑,就停在了半空,静止。
突袭没有成功,男子又萌生出退意,只是他想逃却逃不了,双手双脚已经给微不可查的细线捆缚得死死,他越挣扎,细线缠绕得就越紧。
同时,那静止在半空的短剑碎成八截。
“你…界山宗?”男子急问,语气听起来十分震惊。
这时街口那传来了脚步声,白琅又动了动右手食指,紧接往右边窜去,细线登时间拖曳起那男子,犹如控制一尊傀儡,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大街上。
换了个没人地方,是一家宅院的小型园林,白琅停在假山旁,细线不止捆缚住了对方的身体,同时还钻进对方肌肤,只要白琅愿意,对方就是个哑巴,也不能动,完全受控。
他这门功夫分为缚线、命线、心线三大类,分别对应限制对方,控制对方身体,以及夺取对方心神。
最基础就是缚线,可以限制目标,也可以替代双手,隔空操纵外物,白琅现在已经用到了命线,因没有取对方性命的打算,所以入侵程度并不深。
一旦用上心线,那目标就是完全听令的傀儡了,不过目标也会直接嗝屁,是一种十分赢霸的功夫,非常难练,当年也只有他,和他师父练到了心线。
“牙刃寮为什么要跟踪天一阁?”
白琅冷声质问,据前世记忆,两大组织虽然各成体系,但都效力于朝廷,简单来说便是一家人,曾经他和牙刃寮寮主,那个人称最强老头的李殊还拜过把子。
阔别百年,天一阁和牙刃寮闹翻了?
不对!城里有妖出没,两大组织既然都出动,不应该天一阁在明面,牙刃寮却在暗面鬼鬼祟祟,一定有古怪。
但见对方没反应,白琅恍然,连忙收回一根细线,让对方重获说话权利。
“呵呵…想不到天一不止来了俩人,还有你这种高手暗中坐镇,我就很奇怪,就那俩废物哪来自信对付这儿的妖。”
“听起来你很了解这边情况,来多久了,为什么潜伏起来。”
“你猜啊?”男子挑衅地扬起脸。
白琅倏然一惊,忙要控制对方身体,但为时已晚,这男子已经毒发身亡,毒性很烈,短短不到两秒就生效,而且对方并没有服毒机会,早就藏在了嘴里?
白琅收回所有细线,摘下面具,凝视倒在地上的不明男子,心情犹如吃了屎,早知道这样就用上心线了,就是想着能不杀生就尽量不造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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