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云九刚刚来到了码头,就看见苟彪指挥着人正鬼鬼祟祟地拖着他们的飞行器,往一艘船上装,云浪刚要上前理论,突然想起了云浪在他早上出发前的叮嘱。如果,飞行器还在机库里,那您什么也不要做,只需要核实一下是否修好就可以了,如果他们在打飞行器的注意,那您就把飞起器的电子识别卡偷偷地给拔了。
此刻云九犹豫了,人家这是要装上船啊,我拔了识别卡也没有用啊,管他呢,我先靠过去,看他们究竟要干嘛?,云浪暗自道,说完,他便迅速地绕道海边,利用那些停靠的船做掩护,很快就来到了苟彪他们抢来的船上。
这是一种老式的机帆海船,云九一到船内部,就发现几个被打伤捆绑的渔民,云九暗骂了一句混蛋,立刻帮他们解开了绳索。那些朴实的渔民一看云九不仅不加害他们,还为他们送了绑,就知道自己遇到了救星了,一番交谈之后,云九真想上去把那个苟彪的头给扭断,但一想道云浪一再叮嘱的不要节外生枝,他才忍住了。
终于将飞行器拖上船的苟彪,很快地打发走了几个下属,他这是要去逃命可不是旅游,况且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他不敢带着他们,瘦扒皮也一定是要逃的,因为他就是苟彪的财务管理员。就这样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开动了大船,开始离岸而去,“扒皮你去把船舱里的那个几个穷鬼,给抓上来,这船太破了,一会到了海上,我可开不了”苟彪吩咐道。
瘦扒皮也正有此意,毕竟他也不是干这力气活的料,瘦扒皮进去了就再没出来,大船入海,等不耐烦的苟彪只好自己去看到底怎么回事,他可是高阶猎士,相信这些渔民就是想造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骂骂咧咧地走下船舱楼梯,一个不小心,被绊的一个狗吃屎飞向了舱底,“哟,我们的苟大老板,这下楼的姿势够帅的啊”一脸戏谑的云九看着脚下摔的七荤八素的苟彪道。
“啊,怎么是你?”苟彪一骨碌地爬起来道,云九戏谑地问道“呵,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我还等着取我的飞行器呢,您这是要把它送到哪里去修啊,海里吗?”。“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苟彪发狠的话还没说完,云浪气势陡然发出,直接将他的后半截话给吓回去了。云九虽然此刻只能发挥高阶猎士的力量,但猎将的气势还是在的。
苟彪的胆气从早上一直吓到现在,早没了,此刻一见云浪如此气势,立刻就摆出了一副摇尾乞怜的野狗像“爷爷饶命啊,爷爷饶命啊,我也是没办法,才打您飞行器的注意啊”。云九冷冷地道“既然你求饶了,看在你给我修飞行器的份上,我也给你一次机会”,说完又对着几个胆怯的渔民道“你们说说,他抢你们船的时候怎么说的”。
“大人,既然我们的船和人都没事,您就放了彪大人吧,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啊”一个老实巴交的老渔民帮助求饶道,“爷爷,不能饶了这种坏蛋,刚才他还说要把我们扔到海里,让我们自己游回去呢”一个年轻的青年仇恨地道。
“听见了吧,这就是你种的因,所以这果子也得你自己吃”云浪戏谑地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这里虽然是近海,但吃人鱼多的事,我们一旦下去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啊”苟彪捣葱似的把头磕的咚咚只响拼命的求饶道。
云九一听,气势勃然地吼道“你怕死,你的命就是命,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你还是一个高阶猎士,可他们呢,他们只是普通的渔民,你下到海里还有逃生机会,可他们呢,一旦被你扔到了海里,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有人告诉我对恶人善,就是对好人的恶,如果今天不是我来看我的飞行器,这几个人在你们会放过他们吗?哼,所以我最后问你,你跳还是不跳,你不跳,我也不介意将你撕碎了再让你喂鱼”云九杀气腾腾地威胁道。
云九说的当然没有错,如果到了外海,在他们逃走前,这几个渔民和这艘船必然都会葬身大海,此刻身心俱裂、死气沉沉的苟彪,瑟瑟发抖看向窗外的大海,磕头求饶地道“爷爷啊,求求您了,放过我吧”。云九丝毫没有理他,而是对着呆若木鸡躲在门后的瘦扒皮,语气森森地道,“怎么?你还想让亲自送你去陪他”。
苟彪知道今日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心灰意冷地对着瘦扒皮惨然地一笑道“来吧,扒皮,你陪我一起上路吧,记住了,如果下辈子咱们兄弟再在一起了,你一定要提醒我,让我做个好人”。
说完,两个人噗咚地跳进了海里,片刻之后,便传来了他们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随后便是让人胆寒的群鱼激浪声,处罚了苟彪二人,云九的心情似乎根本没有得到缓解。他来到船尾,冷冷地看着那些变异食人鱼沸腾的一坨殷红海水,自言自语地道“龙霸,你们终于开始影响到我了,这就你想看到的吗?冷血”。
“恩公,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回去吗?”那个年青的渔民壮着胆过来轻声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云九淡淡地问道,“我叫郭海涛”青年渔民道,“大海的怒涛,嗯,好名字,我叫云九,你可以叫我九哥,恩公这个称呼就算了”云九淡淡地道。
“恩公,您一看就是大人物,小子我不敢”郭海涛腼腆地道,“好了,你我也算有缘,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借你的海船一用?”云九直入正题地道,郭海涛一听可以帮到云九,立刻兴奋地道“啊,您说吧,您要我们干什么都行?”。“我需要你们找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停靠,同时将我的飞行器继续停放在你们船上,时间最多两天,我们就会来取,这两天你们暂时就不要回家了,我会支付给你们费用”云九道。
这时,舱内的老者走了出来,恭敬地给云九跪拜道“恩人啊,您救我们四条人命,您千万不要再提钱的事了,如果天神知道我们不仅不知恩图报,还在贪念钱财,那他就不会再保佑我们了,请您收回刚才的话吧,您放心,不管多少天,我们一定会好好地给你保管的”。老者言行一时间让云九很是尴尬,他没想到自己一个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想法,竟然让人家这般惶恐,这或许就古书上所说的信仰力量吧,只苦笑地过去扶起老者道“老人家,对不起,刚才是我冒昧了”。
“恩公大人啊,您不知道,天神真的降临我们古涯城了,前天晚上,天神给我们送来救命钱,经过我们的虔诚祈祷,昨晚我们这些穷苦的渔人再次获得了天神的眷顾,我们终于可以熬过这个漫长的寒冬了”老者一边说,一边虔诚地讲述道,显然老者不是第一次给人说起天神降临的天兆。
云九对那个所谓的天神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只好陪着笑笑傲“好吧,谢谢您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您先把我送到岸上去”,老者拿出机帆船的信号卡道“好的,我们的船已经转舵了,一会可以上岸了,这是我们海船信号卡,只要您需要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给您送过来”。
因为这里不是码头,海船靠不过来,由郭海涛驾着小船送他上岸,“你是猎士?”云九看着专注的背影道,“呵呵,猎士一级,从小在海上天天叉鱼,不知不觉间就进化了,可惜,海涯帮的刘大哥都说太大了,不愿意收我,呵呵”海涛憨厚地笑道,“你今年多大了?”云九继续问道,海涛放下手里的操作尴尬地道“我马上就十六了,但是天天在海上,所以大家都说我看上去快三十了”。
上了岸,看着离岸而去的小船以及手里的信号卡,云九对这些普通的荒人群体又多了一份认识,在屠龙帮的时候,他也有过与这些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普通荒民接触的经历。
不过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思都在练刀和进化基因之上,从来没有真正地静下心来和他们交谈过,更没有去体会过他们的思想。而刚才老者对敌人的帮助求饶,对恩情真心实意的报答,以及对那个虚无缥缈天神的虔诚膜拜,似乎让他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人性光芒。
有恩必报他懂,但面对仇人就不能心慈手软,这是云九的处世之道,但此刻他却开始动摇了,云九一路向主城赶去,一边想自己的心思。此刻的古涯城已经是一片人间地狱了,贫民的暴动,再加上那些地痞流氓的推波助澜,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大骚乱,古运天刚刚掌权,就变成了救火队长,带着大队的巡逻人马,到处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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