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线八年后的一个夜晚,一袭血衫的蒙面人,修长的柔夷,握住那沉沉侧长剑,在一户灯火通明的农家,施展自己的残忍和冷漠。

农户一家四口,刀光血影,无论是大人小孩,皆是一身了得功夫,却也无法挡住对面血衣人的步履。

刀光剑影,身影重重。

男人和农妇,皆尽力的保护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拼尽所有,却也不过是惘然。

许久许久,打斗不曾停止,男女眸间的期望,便成一种祈求,生命的终点触手可及,而他们的延续孩子,却是摇摇欲坠。

突然,在一个空档,壮汉扔下手中亮剑,跪地看着眼前残酷的血衣人:“这位大侠,你饶了我的孩儿吧。”

“大侠,你行行好。”农妇亦跪下,为自己的两个孩子求情。

长剑扫过,两颗头颅落地,血衣人眸光不曾眨一下,只是适才一队父母,为了自己孩儿的祈求,却微微的扯动着他的心。

转眸看去,窗外有着同僚的双眸。那种感动,只是刹那,随即恢复后,便是对眼前一双孩子的漠然。

“混蛋,纳命来。”其中一名年岁较长的少年,看着爹娘的惨死,双眸赤红,手上的长剑亦愤恨的朝着血衣人刺出。而他身后的一名十岁少女,亦加入了兄长的激动。

血衣人在看到少女的愤怒时,神情有些恍惚,好明朗的双眸,然只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长剑迎上,不到两招,两名年轻的身体,已经倒于地上。因为神情的恍惚,让他来不及退回身子沾染上了一滴鲜血,落于血红的衣衫,再也看不见,但那腥甜的味道,却一直紧紧的萦绕在了周身。

将四人的头颅包好,洒上药粉,不让有更多的鲜血,血衣人这才步出农舍,与外面的同僚汇合。

单手扔出手上的包好的头颅,血衣人冷声说道:“你替我去交差。”声音,细细腻腻的,不若适才杀人时的冷漠残暴。

“姝月,你还好吧?”门外的血衣人,见他出来,稍稍的有些担心:“你不亲自交给阁主,届时……”

“便说我受伤了。”冷姝月说完便一口气提起,朝着无尽的夜色奔去。

天边的月,明亮异常,一身血衫更加的迷人。

回到血影阁,冷姝月并未如往常一般沐浴上榻就寝,反倒是去了后山的瀑布,身上的血腥,让她浑身不自在。

脱下衣衫,她便飞进那一帘小小的瀑布,冰凉的泉水,让她混乱的思绪变得清晰了起来,因着心灵的空洞,她渐渐的快忘记了自我,灿烂的笑靥依旧是她标记,那种粉饰太平的微笑依然是她的专有,但渐渐,她却发现笑得力不从心了。

八年前,她杀了玉尚书,抱住了自己的性命,也加入了血影阁,成为了八名侍剑中年级最长的一名。

由此可见,她的身上流着玉尚书的血,都是那般的黑暗和残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此,她的生活便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锦衣玉食,却也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属于她的,只有服从阁主,听从命令,无止尽的卑微。还记得上一次来这里,是自己第一次杀人时沾上了他人的鲜血。

血,鲜红鲜红,她很喜欢,但却不想沾染上身,因为那只会让她更加的邪恶。如今,隔了三年,从未失手的她,如今却因为那平常的一幕,失了准头,让鲜血沾染衣衫,血腥缠绕一身。

从三丈开外垂下的瀑布,清凉的从她光洁的身体上滑过,激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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