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曦在主殿陪段梓钰用早膳,却不见段梓钰,说是去给太后请安,所以就和百里卉雯坐在一起。“表姐,不知这两日夫子都讲了些什么,我整日里待在宫中,闲得有些发慌。”
“你倒是个坐不住的。”百里卉雯笑着嗔她,“也没讲什么,还是那些接着上个月的儒学古文经典,无聊的很。”
“想来我这腿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就能同姐姐一起去了。”
“我的傻妹妹,明天是休沐啊,莫不是你真的在宫里面呆糊涂了?”百里卉雯笑斥她。
闻言,苏黎曦浅笑了下,“倒也真是。”
“你若真是无聊,我明日带你出宫去散散心,顺便拜见一下舅舅舅母如何?”
“好。”
宁仁宫
太后一脸享态的倚靠在宽大的凤椅上,下面的段梓钰正尽心的给她捏腿,一副孝子贤妻的模样。
“听说你还有个东皖的外甥女来了,就住在你宫里。”
“正是,说来应该带来给娘娘见见的,却怕扰了娘娘清幽。”
“无妨,大后日我设宴,会请京城里的官宦子女和皇家这几个,届时你叫她也来吧,我就算是见过了。”
“臣妾遵旨。”
段梓钰走后,站在一旁的老嬷嬷走过来,抱怨道,“贵妃娘娘现在来的次数是真的少。”
太后冷哼一声,“她执掌凤印,平日里要处理六宫事务,自然忙得很。”虽是辩解的话却是用嘲讽的语气说出。
“那娘娘可要在后宫里提携一些嫔妃或者是再给皇上送些女人,亦或是给皇上选妃?”老嬷嬷试探着问道。
“不必了,近些年我给皇上送的女人不少,可有哪个是他看的上的?皇上又什么时候有选妃的心思,这后宫之中也不是她段梓钰一手遮天,幸好还有个蓉妃在撑着,对了,你从首饰盒里挑些给她送去,就说陪皇伴驾可要仔细着些打扮。”
“是。”老嬷嬷吩咐下去,回来坐在段梓钰刚刚的位置,继续给她捏腿。像是想起了什么,老嬷嬷感慨道,“不过我们这陛下也不是不好女色,只是太顾念旧情而已。”
她这话刚一说出口,太后原本半阖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浑浊的眼射出两道精光。嬷嬷突然感觉不太对,抬头就看到了太后如此的模样,吓得她赶紧跪下,“奴婢该死,奴婢嘴贱......”每说一句就要打上一个耳光,太后也不说什么,知道两边都红肿了才叫她停下。
“以后,别再让我听到。”
“奴婢谨记。”老嬷嬷的头重重磕在地上。
那个女人,是整个后宫乃至整个西芜的一个禁忌,太后的心头刺,皇帝的梦魇......她今天是口不择言,才会让这话出了口,若不是她刚才反应快,现在脖子上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东皖东宫
陛下下令的两月禁足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其实皇甫韶乾早就明白了,父皇不但是禁他的人,更是禁他的心,父皇早知道他为何要求见他,所以他才不见。可越是这样,那份想她的心情就越强烈。
从无外人进入的东宫书房,挂着的都是画,有幼童,有少女,画的却都是一个人,像是一个人成长的经过,每一个微妙的细节变化描绘的都很准确,如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会对一个人这样的熟悉?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她是八岁那年,比他还要小上两岁的女娃娃性子沉稳竟如大人一般。那时候他母后薨逝,父皇就把他送到琼阳宫姑母这边。虽然是小小的年纪,从小就生在皇室的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父皇因为母后的离去而不在乎自己了,整日里在琼阳宫都是呆坐。
“你是男孩子吗?”这是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当然是。”难道这还看不出来?这个女孩子好生奇怪,这是她给他的第一印象。
“娘亲说,男孩子才不会哭鼻子,只有女孩子才会,可是我是女孩子却从来不哭鼻子。”
哪里有女孩子从来不哭鼻子的?他届时还不信。可是后来的一幕幕都告诉他那是真的,他亲眼见到她练琴练得手指都磨破了却不吭一声,学舞学到累的瘫倒却还执着着站起来要继续,她是他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孩儿,甚至比他一个男人还要坚强。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儿,八年相伴,早已对她情根深种......
我会求得父皇的同意去找你,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身处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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