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卉觉得自己与袁滢雪乃是初次见面,关系还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便不好将蒋家的私事告诉袁滢雪。
她看了看蒋玥离去的方向,有些放心不下。
向袁滢雪靠了过去,在她耳边小声提醒说:“袁姑娘,我知道你是无意的,但是,有些时候无意也会伤人的。”
说完,秦如卉便起身离席,追蒋玥去了。
袁滢雪低下头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一时间,太阳西斜,敞厅里便有夫人要告辞归家,其他人等也趁机告辞,秦大太太与二太太等与人寒暄着相送,敞厅里的客人们也陆陆续续的散了。
朱氏也提出告辞,袁滢雪跟在朱氏的身边,一路上遇到同样要离去的其他太太和小姐们,都会对她不由的侧目,会问上一句,可是袁侍郎大人的千金?
朱氏脸上的微笑有些纠结,面对问话都只是一笑,一字不曾言语。
心里有数的人家,便回朱氏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只有这几年才来的外乡人,才认为这是内有隐情不好提及的意思。
朱氏心里懊悔的很,虽然成功哄骗袁滢雪不要跟别人说袁家过去那些见不得光的家事,但是,当年的事情又不是机密,曾经还闹得沸沸扬扬,只要一个泰昌的人没有聋没有瞎,这些不知道的人,很快就全都会知道。
在京城里官至正三品刑部侍郎的二叔袁有仁,还有一位女儿留在泰昌县。
而且更快的,在有心人的查询下,就会知道,就在十几年前,袁有仁在娶了薛蓉之前,有过一位原配叫张玉的,这个袁家的四姑娘袁滢雪,就是袁有仁和张氏的嫡出女儿。
一旦这消息传到了京城,人们很快就会知道,原来薛蓉是一个填房,一个必须向原配牌位行妾礼的填房。
朱氏并没有向别人介绍袁滢雪的意思。
袁滢雪也不以为意,一派落落大方地站着一边任由打量与探究,脸上带着微笑,含笑与问话的夫人们行礼问好,并准确的叫对了任何一位泰昌县里非富即贵的夫人们的姓氏与族中的排行。
或许是重生了,老天爷给的恩惠,她如今眼力和记忆力超群。
今天这场宴席里,她一直都有暗中的记着,在座所有的代表着堇州府金钱与权力体系家族的重要女眷们,她们都对她很重要。
面对袁滢雪无可挑剔的礼仪,这些夫人们,大多数的都会露出赞赏的目光。
她的礼仪是刻入骨髓的,就是走到汝阳长公主府去,也不会有错。
前世,袁家还曾想送她做三皇子周显的陪床丫头,她要伺候的是龙子凤孙,薛蓉派人逼迫学的这些礼仪,付出的都是血和泪的代价。
回程,蒋家的马车上。
梁夫人面沉如水的坐在马车上,一旁的蒋玥不时的抽泣一声,用手绢擦着眼泪:“娘,我不喜欢那个袁滢雪,以后咱们堇州府不管哪一家举办宴席,有她出现的地方,我都不要去……”
梁夫人让她哭的心浮气躁:“好了,人家不过是说一出戏,戳痛了你哪一根脊梁骨?你哭什么。”
梁夫人对蒋玥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蒋玥一时呆住了,哭红的眼圈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不禁有些心软:“玥儿,你看你哭成这样,是巴不得告诉那些知道内情的人,我们家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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