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腊月,岁暮天寒。

山河遍布的杨国北疆,广阔的群山与平原交织,已然成为了肃杀的战场。

杨国与北戎在这冬天休战的时间里,趁机双双完成了最后的调度,等待决战的打响。

就在北疆在宁静中紧张对峙的时候,远在南方的杨国国都金阳城,却发生了另一件事,小事。

太常寺卿尹正恩现在着急得很,来来回回地在房中走来走去,“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那功平伯爵公子有什么不好?你怎么就是死不松口呢?”

尹正恩的夫人卓氏心里也烦得很,没好气的对丈夫喊道:“你在这转悠什么?转的我眼都花了!嫣然哪,你年纪也不小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不能总是不嫁人吧?况且也不是这就嫁出去,就订个亲,你还能在家里多住两年呢。”

一旁的尹嫣然梨花带雨,坐在床沿,她一向性格柔弱,也不和父母争辩,只是默默垂泪,问起来就一个劲的摇头,怎么也不肯松口同意。

“你这孩子……”

“我看谁敢逼我孙女嫁人!”

正当屋里乱成一团,突然响起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话语,尹嫣然再也忍不住,扑到祖母怀中放肆地哭起来。

老太太声色俱厉:“你们这么急着把我孙女赶出家门?那功平伯爵府家的纨绔公子是个什么人你们夫妻两个能不知道?”

尹正恩道:“母亲,那功平伯爵府毕竟是勋爵人家,再不济也是后半生衣食无忧的。岳弥那孩子是贪玩了些,可是我听说这几年也已经收了心了,况且功平伯只有这一个儿子,嫣然嫁过去未来可就是伯爵夫人!这还有什么可不同意的呢!”

老太太勃然大怒,手中拐杖抡起,差点打到了儿子身上,道:“放屁!岳弥这么多年花天酒地、纨绔无度满京城谁不知道?单是他房中偏房都怕是有十个了,想让我孙女嫁过去受苦?没门!除非我死了!”

指了指这夫妻两人,老太太咬牙切齿道:“你们,分明就是看上了伯爵府的富贵!还有你!尹正恩,不就是因为,功平伯的兄长现如今是朝堂红人吗?你就往上靠!我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东西!”

尹正恩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这这这这这……怎么这样说话呢!唉!”

自知不是母亲的对手,尹正恩还是决定挑个软柿子,于是俯下身,问尹嫣然道:“嫣然哪,你该不会是心里有人了吧?”

见尹嫣然不回答,尹正恩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道:“难道你惦记着岭南侯府公子?”

尹嫣然终于忍不住,质问道:“父亲你胡说什么?”

尹正恩不依不饶:“那岭南侯的公子,我们家怎么配得上啊?先不说岭南侯位高权重正是朝廷倚重众臣尊敬,就是那袁烈,他能看得上咱们家哪点?从他去前线到现在将近两个月了,不只是没回来过,信也没给你寄过一次吧?可见人家眼里没有你!何况战事凶险,说不定哪天就死在战场上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想?”

“我没有!”

“好了!”老太太终于听不下去,拉起尹嫣然回了自己的院子。“功平伯爵府提亲这事就此作罢,你们谁都不要再来做说客!”

许久之后,老太太终于将孙女安慰好了,想起今天儿子说过的话,小心翼翼的问尹嫣然道:“嫣然,你……真的心里有袁家公子吗?袁家虽然高贵,袁烈那孩子也还不错,但毕竟是将门,还是找个书香门第安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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