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蘼,呵,涂蘼。这个名字好熟悉。夏牧骧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想了半天,突然想起天后王菲有首歌叫《开到荼蘼》。

“……谁给我全世界,我都会怀疑。

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整整一天,夏牧骧处于一种亢奋的工作状态。不仅完成了下两期的节目筹划稿,居然还帮节目组的后期制作组分析影片剪辑,然后帮廖以文总结了上次节目后的网络反馈……

就算是小廖也不太清楚,他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儿。找到了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不至于发了狂吧。

到了午餐时间,夏牧骧先去的不是餐厅,他坐了电梯去了三楼。那里有大楼清洁工的工具室和休息室。午餐时间,清洁工们大多都聚在这里。小哑巴,哦,应该是涂靡,她应该也在那里。

刚出电梯,就看到门口两三个推着车的清洁工大妈。夏牧骧也不清楚到底在哪里能找小哑巴,所以直接问了问:“阿姨,我想问问涂……哦,小衡在不在?”

其中一个大妈想了想说:“小衡早走了哎!11点吧,她跟陈组长说她有事先走。说是去什么医院什么的,看她有点急,所以组长准假了。可能下午也不来了。”

“哦?去医院了?谢谢!”夏牧骧的心情一下子又荡到了谷底。“该不会是她有哪里不舒服吧?”站在电梯里,他自言自语,却又无可奈何。早知道就逼着她留下电话号码,这下好了,自己完全被动了。该怎么去找她呢?

午饭过后,夏牧骧和上午的表现截然不同,整个人就像霜打茄子,无精打采地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廖以文八卦地凑到他跟前:“小夏哥,你没事吧?怎么上午下午冰火两重天吧?”其实小廖心里有点底,这应该和小哑巴有关。不过看着夏牧骧一脸的漠然,他也就识趣地走开了。

涂蘼满头大汗地赶到医院时,强琳还站在护士站和护士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护士长远远地看见涂蘼,急忙招手让她过去。

“你来了正好,你妈妈非要出院了。除了我们发的药她吃了,说什么也不打针输液,一定要走。”

“靡儿,妈妈可以回家休息。真的不用在这里……”看着涂靡满头大汗的样子,强琳嘴里嗫嚅着。如果不是她,涂靡不会这么累。涂蘼拍拍强琳的手,示意妈妈不用继续说了。

“好的,谢谢您,护士长。”虽然无奈,但看着面色憔悴的妈妈,涂靡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心平气和地拉起妈妈的手,往病房走去。

直到扶着妈妈坐在病床上,看着妈妈喝下一口水后,涂蘼才开始给强琳做起思想工作来。其实她知道,妈妈是怕医院里每天不菲的医疗费让自己太辛苦。好好地安慰妈妈躺在床上。不一会,强琳便沉沉睡去。有涂靡在身边的时候,她总是睡得很有香。

看着梦乡中安静的妈妈,涂蘼总会想起以前那个漂亮、能干,知书达理的妈妈。但从那次的事以后,妈妈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每次妈妈犯病,涂靡都会吓得半死。从九岁开始,到她的二十岁。整整十一年,脑外伤癫痫折磨了妈妈整整十一年,折磨了年幼的涂蘼十一年,也折磨了年迈的外婆很多年。直到外婆三年前去世,留下她和妈妈相依为命。但是外婆告诉过涂蘼,只要有双手双脚就不怕,没有什么能难倒努力生活的人。所以,什么也不能让涂蘼放弃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

即使痛苦,也要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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