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郡,方府。
方渊翘着一只脚坐在镶着金边的椅子上,左手的食指颇有节奏的在一旁的方桌上一下一下的敲击,满脸阴郁的神色显露出他内心的躁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满腔的怒气即将倾盆爆发。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几乎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方渊所待的祈堂,临到门槛时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方渊听着汉子嘴里发出的惨叫声,一脸怒容地瞪着他,眼中却闪烁着明暗交替的光芒。
“启禀二爷,公子醒了!”被方渊训斥的方琼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连吼带喊地对方渊道。
方渊的瞳孔猛然一缩,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一把推开面前的方琼,急匆匆冲出了祈堂。方渊疾速掠过曲折的雕木画廊,整个身形化作一道旋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来到了一座装饰典雅的木屋前。
方渊急促而有力的呼吸了好几下,待得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这才迈步走进了木屋的大门。木屋只有一层,不过胜在古朴典雅,里面的空间也是相当宽阔。屋子的正中摆放了一张大床,床边站着一位医师打扮的老者,床上躺着刚刚苏醒的我。
“白老先生,儿的情况如何?”一个雄浑的男声从门外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微微抬头就看见一名面阔口方,剑眉星眼,直鼻权腮的中年男子朝我走来,不过此刻他的目光正看着我身边的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对方渊拱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道:“方二爷,贵公子福缘深厚,大难不死,这性命是保住了,只不过福祸相依,身子还是出了一些无可救药的问题。”
一脸平静的方渊听到白衣老者的话脸颊不由得微微一抽,他凝声道:“烦请白老先生直言,儿这条命能救回来已是奇迹,白老先生功德无量,儿身上若是落了什么顽疾亦是他的命难,方某绝不会错怪于白老先生!”
白衣老者听得方渊的话,先是朝他微微点零头,随后又重重叹息一声,他用既沧桑又惋惜的声音道:“鼎公子元、地穴、人灵三脉皆废,除非寻得传中的大罗金丹这类的神药,否则他这辈子……”
“嘭!”白衣老者话音未落,方渊脚下的木地板突然化为粉碎,一股令人恐惧的煞气猛然从他的身上汹涌而出。
白衣老者微微皱眉,他用右手结了个印,左掌向前平推,就听空气中噼啪一顿乱响,方渊身上冲出的煞气被他尽皆挡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我看得是一阵心惊肉跳,这屋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啊,这两人该不会是要大打出手吧?我这刚刚穿越呢,事儿都还没理清呢,你们动手可以,千万别殃及无辜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出现在门外,随后以极其夸张的姿势被门槛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方某一时失措,冒犯了白老先生,还请老先生海涵!”煞气腾腾的方渊似乎被再次摔倒的方琼惊醒,他忽地收回了一身的煞气,对白衣老者行礼致歉。
白衣老者挥挥手,对方渊道:“方二爷爱子心切,此乃人之常情,何来冒犯之有?倒是白某技艺不精,帮不了鼎公子,真是万分惭愧!现在既然公子醒了,白某又治不了他的三脉之疾,也该是我收工的时候了。公子虽然三脉被废,但胜在之前筑的底子深厚,今后虽然不能再从武事,但身子健健康康是稳当的。公子现在需要的就是多休息,也不用怎么进补,切不可胡乱补之反倒坏了身子。”
方渊对白衣老者再行一礼,客气道:“多谢白老先生提点,方某谨记于心!方琼,你带白老先生去领诊费,顺便将老先生送回家去。”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方琼急忙点头应是,他上前两步对白衣老者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衣老者也不客气,他先是对我笑着点点头,又分别对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和身材魁梧的男子点零头,轻声道:“有劳了。”
我目送着魁梧男子与白衣老者走出木屋,就看见中年男子突然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步履沉重地向我走来,他看着我的目光很是复杂,复杂到我也不清里面到底藏了多少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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