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布加迪正静静地停在昏暗的夜色中,车内没有亮灯,仅从一旁路灯投进去的昏暗的光线中隐约可以分辨出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身上穿着一件e的纯白商务衬衫,袖子卷到小臂的位置,露出一截精壮的手臂,随着他抬手的动作,那段小臂上隐约可见略微虬起的青筋,十足地彰显了属于一个男人的力量和气势。
黑暗中只见一星亮红的光点暗了又亮了,一缕白色的烟雾又火光燃烧处徐徐腾起,又悄然在静谧的车厢内扩散开来,傅听雷将抽剩的烟蒂按熄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那里已经积蓄了七、八根烟头了。
他从烟盒里摸出了最后一根香烟含在嘴里,正要点燃,手上的动作却突然一顿,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抬眸看着远处的那扇窗,只见原本一直亮起灯光的窗户突然就暗了。
而送了她们母女上去的赵今潇却至今还没有下来。
傅听雷打算继续点燃那根烟,可惜人要是倒起霉来,就连打火机也要跟他作对,几千块的名牌打火机在他粗暴的按压下仅闪出了几阵火花后就彻底哑火了。
傅听雷从嘴里拿下烟,放在手里用力揉成了碎屑,他突然将手里的打火机猛地一扔,金属的外壳不知道砸到了哪里,撞出好大一声巨响。
他用力把自己往椅背上一靠,保持那个姿势静默了半晌,随后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车窗外风疾雨骤,被狂风压弯的树枝不断地搔刮着他的车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听动静分明是很热闹的,他却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孤独。
颓丧的情绪像茧一样将他层层缚住,很快使他有了一种快要窒息的错觉,车厢里还残留着一股浓郁的烟草气,他平时很少抽烟,但是这一刻却像是烟瘾犯了似的感觉百爪挠心。
手上还残留着之前那根香烟的碎屑,他捻起一些烟丝放进嘴里,带着苦味的烟叶和嘴里的唾液混合,稍许压下了他心中那股烦乱。
他又看了眼那扇关了灯的窗,然后将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俯身将脸靠了上去,许久后从他的双臂间传出了一声压抑的沉闷的叹息。
傅听雷原定第二天要去考察邻市考察一个项目,但是因为前一晚发生的事他便通知秘书取消了这次行程。
他在车里一直待到了七点多,除了凌晨十分小憩了大约十来分钟,其余时间他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清醒,一直到他亲眼看到赵今潇从那个楼道里走出来他才终于死心。
他现在的秘书名叫何丽华,跟着他三年了,平时工作认真负责,很得傅听雷的倚重,她拿了文件给傅听雷签字,垂眸见他眼下一大片乌青,于是忍不住出声问:
“傅总,身体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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