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前脚刚走,苏言就收拾东西,和温府那下人了车。

一路光打听那地儿的风土人情,还有玉矿到底什么情况。

那下人叫满贵,是个很机灵的小伙子,年岁比她要长几岁,约莫二十下,身子骨也长得结实,一看就是从小在家里干活的。

跟在苏言身边,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就连包裹苏言都没碰过一次。

这小子要是好好干,估计在温府当个总管不成问题。

这汾山是在婵于境地,挨着樑州,可同樑州的繁华那就相去甚远了,唯一出名的就是温家开采的这玉矿能吸引点人脉,其他地方都是荒郊野岭,连个买东西的街道都没有。

也就临近着玉矿的地方有那么几间卖东西的铺子,可这会都关门了。

一看就是被闹事的人给闹的开不了门。

管事的老早就收着消息在村门口候着了,伸长了脖子一天天盼着,盼星星,盼月亮,结果盼来了一个女娃娃!

这可把管事的给急坏了,“这是做什么?温家不管了是么?叫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来做什么?”

这几天矿里头死了不少人,来哭的,来闹的,吵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就差没把自己脑袋卸下来赔罪。

谁家死了个男人不难过,那就相当于天都塌了,所以一堆老老少少和妇女终日里不是哀嚎就是叫骂,他现在是被推到了油锅边。

就等着温家来个人拉他一把,谁知道,温家这是要把他往死路逼啊!

一见那管事的仿若被逼到了绝路的绝望,苏言先开口稳住了他,“多耽误一刻钟,便是多一分变数,你先把情况同我说明了,再听听我的对策再想着一头吊死的事情。”

那管事的可真是急破了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被压在矿里头的,一共是十三位工人,全是本地人,都是家里的钱柱子,这一下倒了,一家人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他们要多少银子?”

人没了不能复生,聚集了一帮老少爷们在这儿闹,无非就是想多要点银子,也能让自家的顶梁柱死得其所。

不是苏言要把人性看得如此淡薄,而是人性本就如此。

“每家都统一好了,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就是一千三百两,这不是个小数目,起码对于现在的温家来说,这笔银子给出去,还要加维护坍塌的玉矿,只能给温家雪加霜。

“来谈话的是谁?”

既然都统一好了口径,那肯定有个主事的。

把主事的拿下,后面的那帮人就好说了。

连苏言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处理这种问题,她竟然越来越像一个“奸商”。

没过多久,那所谓主事的就被“请”来了,而且“请”来的时候,脸还挂着泪呢。

一看见屋里头就坐着个半大不小的女娃娃,那泪就止住了,都没给苏言开口的机会,那大娘就开始一屁股瘫坐在地,又是捶地又是捶胸的。

那样子,是觉得温家不拿人命当人命,要敷衍了事的意思。

“大娘,”

“温家草菅人命!视人命如粪土!温家就是个吸人血、扒人皮的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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