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他这些年来寻找唤醒火族族人解法的过程中,在北国各处协助自己的线人,也是唯一一个。

按毕尧的原话,他虽并非火族人,却是值得信任之人。

至于日后他自己如何寻得景年,也只让她不必担心,他自有法子。

景年本想在走之前再多问些有关自己父母的事,可使者急着返京,他们只能匆匆话别。

现在想来,这一切似乎都在毕尧的算计之中,可凭她一个从未离开过那小村落的毫无见识之人,实在无法预想上京此行会发生什么。

但既迈出了这一步,便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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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当晚。

酒过三巡,当朝二皇子,肃王楚清怀才姗姗来迟,群臣纷纷起身行礼。

只见进来的人一身华服,容貌俊朗,步履轻健,腰间龙纹配饰无不彰显着其身份的尊贵。

本朝已被封王的皇子并不多,二皇子则是北文帝膝下最早被封王的,封号为肃,即是北国大名鼎鼎的肃王。

待他上前入了座,众人才跟着也缓缓坐下。

“本王返京匆忙,加上父皇病重,连日来积累的政务较多,有所拖延,还请诸位谅解,本王自罚三杯!”

许是对晚到之事颇为介怀,才刚坐下,肃王就又复站起来,当真连喝了三杯。

下面众人立时笑开,四皇子调侃道:“二哥何来的歉意?此次你立功返京,我们谢你还来不及,哪敢怪罪!”

肃王笑了笑,却并未再接话。

视线向下扫了一圈,朗声道:“七弟呢?平日离我们最远,好不容易这回进了京,还没来得及见上他一面。”

下面顿时掩了声,纷纷朝一个方向看去。

一个身影慢条斯理地站起。

“臣弟在——”

说话的人一身皇子常服,容貌清俊,周身一股清冷之意,却并不傲,这一站,仿佛将全殿的光芒都掩盖了一般。

随即接话的是肃王爽朗的笑声,“从上次分别到现在,我们已有整一年都没见过面了!七弟近来可好?”

“去年圣上训话后,臣弟深感不足,这一年都在安临庄内,但求修身养性。”

“七弟好觉悟,不愧是让父皇最放心的一个,哪像你们这些个人,还不好好向人家学学!”

肃王笑起来,连连称赞,又皱眉看向席下几个不成器的弟弟,一时间只觉头疼。

“二哥大捷归来,臣弟还没来得及道上一句喜……”

七皇子主动道。

“欸,兄弟之间,不必在意那些虚的礼数,这都是本王该做的。”肃王摇头。

“此次臣弟进京,除了为月末的启灵仪式外,更多也是为面圣”,七皇子抬眼,平静地仰望着殿前正中央坐着的人,“一年未见,也不知臣弟新学的那些东西,圣上满不满意。”

“刚好,又听闻圣上近日病情加重,如此一来,便更要探望了。棠钰庄虽远不及皇宫,却还是有医术出色之人,或许对圣上的病有所帮助。”

“七弟有心了,你那手下萧痕,神医的名声本王可是有所耳闻”,肃王笑着点头,情绪恰到好处,“只是父皇病情不稳,太医建议静养,不宜见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连本王这几日都没有机会进得养心殿。”

他话刚说完,挨着七皇子右手坐着的一人忽然嗤笑一声,声音很小,并无太多人察觉。

“这样……臣弟不曾想到圣上的病情已如此严重”,七皇子怔了怔,“不过此番进京我会多住上一些时日,不如就等到大哥回来?二哥大捷先返,大哥定也是胜券在握,听说不到一个月就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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