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哪里的话,兄弟本该同心,大哥和二哥能将我视作兄弟,已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欧延低头作揖,不卑不亢道。

肃王还是古怪地笑着,良久,就在洛诀狠下心准备直接将其拉走前,他终于开了口,“既如此,那本王自然是奉陪到底。”

言毕,他不再停留,抬步向殿外而去。

后面一众神色各异的亲信连忙跟上,经过欧延和昭王时都是目不斜视,避如蛇蝎。

欧延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楚清昱冷笑一声,“总算是撕破了脸。”

“他痛失两个靠山,自然是气急败坏。”

欧延淡笑,“老二……难得失态一回。”

楚清昱闻言失笑,所见略同,默默点头:“确实难得一见。”

******

将近入夜时,上京忽然下了一场大雪。

随着夜色渐深,地面已慢慢被积起的白雪覆盖。

七皇子府邸内各处房中的地龙早已烧得正旺,虽说室外天寒地冻,屋内却是温度正好。

景年这几日已能下床走动,见难得下了场大雪,便不顾侍女的阻拦,忍不住走到外面观看。

……

欧延到时,远远便在长廊上看到正批着一件披风独自站在院里的景年,此时正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连雪落到头顶和肩上都无知无觉。

在廊外侍候的侍女春庭最先注意到欧延,惊了一跳,忙低声行礼。

景年被她的声音惊动,也回了神,向身后看去。

“怎么穿得这么少,还在外面傻站着。”

欧延蹙眉,径直朝她们走过来。

景年这一瞬竟有种被发现做错事的心虚感,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说自己是因为怕热才出来的,只能提着裙摆赶忙往回走。

“奴婢见过七爷。”

欧延见她在雪中一步深一步浅地走,担心她摔倒,本欲上前扶她一把,闻言动作顿住,原本就皱着的眉蹙得更深,“上次不是说过,不必再自称奴婢了吗?”

景年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又下意识地按习惯脱口而出,有些无措地抿唇。

“你已不是奴婢,有名有姓,没有必要跪拜谁,也无需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欧延与她一同向房里走去,言语间是再自然不过的笃定。

景年却和上回一样,又是一阵失神。

他说这话时,没有一丝犹豫。

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已是他第二次对自己强调他们之间没有尊卑之分。

他一定不会想到,明明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能在她心中激起千百回转。

……

“姑娘看着前面的槛儿。”

春庭见景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见前方就是门槛,细心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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