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府。
时夫人逗弄着一岁的小孙儿。
一个身姿卓越的青年从外头走进来,相貌和时墨有七八分像,正是时墨的二哥。
“母亲!”
时夫人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回来了。”
时二哥走入庭中,把小胖侄子抱起来,放在膝盖上。
时夫人坐回位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媳妇这几天怎么样,胃口有没有好点?”
时二哥把小娃娃手里的糕点拿走,伸得远远的,让他够不到。
“好多了,已经能吃下不少东西,没再吐。”
“那就好。”
时夫人松一口气,看着儿子的恶劣行为,教训道,“你和小虎玩归玩,不要抢他的零食,多大个人了!”
被抓包了,某二哥毫无愧疚感,还在逗弄。
眼见小娃娃瘪着两颗小门牙,就要开始嚎啕大哭,才把糕点塞还手中。
娃娃这才没哭出来,专心致志用唯一的两颗牙“啃”糕点。
时夫人头疼,“你这什么毛病,小的时候也喜欢抢你弟弟的吃食。”
时二哥笑道,“母亲说的是什么话,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弟弟呢,谁叫墨儿小时候是个小傲娇,就喜欢逗逗他。”
笑容恶劣。
时夫人无语了,她也不知道这个二儿子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恶趣味。
不过,二儿子虽然总是抓弄小儿子,其实也最疼他的弟弟。
“你作为哥哥,不要总干些不着调的事儿,你弟弟的婚姻大事,也该关心关心。你这二胎都快落地了,你弟弟的媳妇还没着落呢。”
时二哥捏捏贪吃小虎的肥脸蛋,不以为然。
“我弟弟人中龙凤,还怕找不到对象,母亲多虑了。”
时夫人差点给他一个白眼,“这么多年了,你有看到他钟意哪家的姑娘吗?每一回遇上芳心暗许的姑娘,不都是冷臭脸?我真是,在旁边看着,都想抽他两巴掌!”
时夫人狠狠挥舞手掌。
时二哥笑出声,“母亲真是幽默,您舍得打墨儿吗?打他还不是痛在你心。”
时夫人没说话,因为这是事实。
时二哥拿起小虎的衣服给他擦口水,看面色忧愁的母亲一眼,又说。
“弟弟人中龙凤,傲世矜才,眼光挑些,实属正常,您莫一直催他,让他好好找他的小仙女。”
“都到了成亲的年纪还挑,倒是快给我挑一个啊,咱们家不是很重视门当户对,但提倡早婚早育。我真不知道他喜欢哪样的,若我有通天的本领,九重天的仙女都想拉下来给他相看相看!”
时夫人越说越忧愁,“不行,我得给他写信,万事是小,找媳妇是大!”
她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强调补充,“最大!”
时二哥,“……”
因为下过雨,山路不好走。
平时一小时的车程愣是走了两小时。
道路颠簸,马车也跟着颠簸,在颠簸中,福凝安安稳稳睡了两个小时。
下车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不知谁喊了一句,“你们看,金山公子在那!”
福凝立马张望,就在古董店的拐角看到了蹲守的金山,卑微可怜,好像被丢弃的小狗。
第一眼没太敢认,金山不穿他的金衣了,反倒难以习惯。
在场的人用脚趾甲想都知道,他肯定是为了白可而来,只是不知道蹲了多久。
白可没理,抬脚径直走进府里。
福凝见了,也吭呲吭呲跟上去。
白可侧头瞄一眼身边亦步亦趋的小公主,也不说话。
福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到他了,还是只是因为金山的纠缠而不高兴?
眼珠子转了转,扬起笑脸,“白玉公子,恭喜恭喜,荣获二甲!”
白可看着公主笑眯眯又有些讨他欢心的表情,顿时再大的气也消失个没影,而且这本来也不关公主的事,是他自己犯拧,微微叹气,缓和语气说。
“结果都没出来,怎么就得了二甲。”
福凝嘿道,“反正是板上钉钉!”
琴棋书画四场考试,白可一共得了两个上上甲,两个上甲,旁人都没他高,毋庸置疑会成为二甲,若武术比赛再得彩头,还很有可能成为文武双全的一甲,但福凝深知不可能,因为白可不会武。
想到这儿,她问白可,“武术比赛你打算怎么办?”
“简单。”白可勾笑说。
“怎么做?”
少年把一只手举起来,笑意狡黠。
“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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