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深吸一口气，左手五指张开，朝矮子胸膛抓起。
两人之间传来如入败革的闷响，林颂的左手轻易地穿透矮子的胸腔，继而击断脊椎从另一边透出。
发黑的浊血喷涌而出，里面混杂着驱动核心的能量，粘稠得如同刚搅拌过的泥浆。
林颂掌心握着一枚拇指大的橙色晶石，幽蓝氤氲不断将散发的能量剥离吸收，晶石的颜色迅速变淡，最终无声破碎化为飞灰。
与吸收焚空那时一样，林颂的意识被强行抽离，抛入破碎的记忆之中。
这次，他从视角中看到了自己。
“混蛋！跟我一起死吧！”
矮子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显然正是他临死前的独白。
在矮子的眼中，林颂双眼泛起诡异的银光，瞳孔深处旋转着星河般闪烁的光点。
“他的眼睛……奇怪……”
“我要死了吗？我还不能……”
“联合选拔……计划……还不能死……”
矮子的声音渐渐变小，林颂眼前的画面也渐渐变暗，当眼前的光亮完全熄灭后，林颂的意识被强行弹出。
穿透胸腔的左手传来诡异的湿滑触感，林颂立即意识到那是什么，一脚踹在矮子的尸体上，奋力将沾满鲜血的左手抽出，随即捂住嘴努力压制从胸腹涌上来的恶心感。
然后他听到身后传来畅快而剧烈的呕吐声。
林颂原以为吐出来的是龙天香，然而转身看到的，却是扶着墙一脸痛苦的林玲玲。
“我还以为你早就看惯了这种场面，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
林颂忍不住吐槽，不经意地瞥见满手鲜血，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上来。
“我这是使用驱动核心的应激反应，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不用能力？”林玲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刚好看到几名应急小组队员走进来。
几人显然被这里的场面吓到，视线先是落在胸口洞穿的矮子身上，随后又看到不远处壮汉的无头尸体，眼中满是惊讶。
他们虽然早就听说过林少尉动起手来十分暴力，却没想到场面会这么血腥。
“外面怎么样了？”
林玲玲快步迎上，不过从对方不紧不慢的步伐来看，她也大概猜出了结果。
一名小组成员回过神来，连忙朝林玲玲敬了个礼：“林少尉，荒兽已被击杀，此次事件导致两名平民死亡，七名先驱者重伤。”
“嗯，还有其他事吗？”
“我们清理现场时，发现了这个东西。”
小组成员取出一块破碎的残骸，虽然已经看不清原来的属于什么东西，但从表面规律的孔洞来看，似乎就是矮子扔出那块魔方的核心模块。
林玲玲接过残骸翻看几下，随手又扔了回去。
“送到技术中心去，告诉他们这玩意能够引发小范围次元重叠，搞清楚的话说不定会是个重大发现。”
“通知隔壁街区待命的小队，三人一组进行地毯式搜索，幽影那群混蛋应该还没跑多远，估计会留下不少痕迹。”
“随便找点什么东西把尸体盖住，里面还有一群小鬼，别把人家给吓到了，不然我们又得吃投诉。我可不想再写检讨，还要去客串什么安全教育宣传员。”
“还有！让信息部把这家店的服务器黑了，不要让任何一份监控记录流出，省得上面那群老家伙又来找我们麻烦。”
林玲玲随口交代完接下来的安排，略显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随手捡起被林颂扔掉的双管左轮，小心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林颂望向涌进来清理现场的人群，沉默着抬起沾满血迹的左手看了一眼，眼神显得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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