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邈进了诊室,在刚才进门病人的旁边空位置上,悄悄坐下。诊桌旁边一位病人恰好看完病,拿了处方,说了声谢谢陈医生,起身离开去抓药。
“是薛邈吧?”诊桌前一男人一脸和蔼看着薛邈。
薛邈这才有理由打量陈清浅——按理说应该是跟薛邈父母差不多岁数的男人,因为剃了光头,再加上长期诊所工作,不用风吹日晒,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一副四十多岁的样子,简直大跌薛邈眼镜,她暗自问自己,怎么是个光头…中医大夫是个光头?张了半天嘴,才缓过神觉得自己失态,赶紧换了一张讨巧的脸,甜甜的叫了声,“陈伯伯您好。”
“哎呀,这可是咱们省中医药大学的大学生,”陈清浅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薛邈的面部变化,对着刚落座的病人热情介绍道:“还是省人民医院的大夫,以后咱们中医都是这种有学识的人才会后继有人。”
薛邈没羞死。
病人听到陈清浅这么介绍,同门口那位女病人一样一脸欣赏地看着薛邈并竖起大拇指,“这么年轻就立志做中医,不容易呀,有志青年。”
薛邈默默低下头,刚才溢美之词已经让自己扛不住,这会不虞之隙的认同让她惭愧——她还没打算立志中医事业。
陈清浅听着病人夸奖,高兴地拍拍光头看着薛邈,就好像自己特别出息的女儿拿来给人炫耀得到肯定获得满足的幸福。然后才拍拍病人放在诊所上的手背,“我这小诊所,薛医生一来蓬荜生辉。”而后对薛邈说道:“今天第一天来就随便看看,等我看完病人,我们再好好聊吧。”听完这话,病人也知趣的开始看病。
薛邈坐回原来位置,旁边跟她一起进来的男病人立马露出欣赏的眼神。薛邈礼貌的点点头,不敢再出声了。
环顾四周,薛邈觉得等着无聊,最能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是旁边治疗室里年轻姑娘给做针灸的病人行针。看年龄应该是中医中专才毕业,刚开始学习的孩子。
薛邈起身悄声进了治疗室,女孩看到她立马露出灿烂笑容,薛邈知道刚才进来时一系列的夸赞,她早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就看看,一直没接触过针灸”,薛邈笑着解释到。
“那也比我们好的多。”女孩讨好说到。
薛邈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再客气起来一定又是一番夸赞,想了想,换了个话题,“我看你挺年轻的。”
“是呀,去年才从中医学校毕业就在这了。”女孩说的中医学校是以省卫生系统直属开办的中专学校,与薛邈判断的没错。
“针灸专业其实挺好的,实用性、操作性很强,对症见效很快。”
“是呀是呀,”女孩回答到,突然转身附在薛邈耳边压低声音说,“实际操作几年,等我考上助理医师我就回我们老家开个针灸诊所。”
“针灸诊所?助理医师不是没有行医资格嘛?”薛邈是想提醒女孩医疗政策要求。
年轻姑娘笑着回答到,“大城市不行,小城镇还是可以的。大城市不缺医生自然要求严格,小地方缺大夫,助理医师可以在乡村开诊所的。真羡慕你薛邈姐姐。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在我们镇上最缺了。”年轻姑娘一边行针一边对病人细声细语问道疼不疼。
“那…,如果你是大学生,你还会回去吗?”薛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就着女孩话题问这么私人问题。
“当然了。”女孩毫不犹豫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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