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蹄嘶鸣一声,载着娇俏艳丽的女子,继续走向郊外。

此刻冬未去,春也未来,夜朝玖还骑在马上,背靠夜宅,踏雪渐远。

铁蹄就像早就习惯了这缓慢的步骤,也或许适应了这份寒冷,想起了春风不度的边塞风光,悠闲地踱步着。

大雪赶在这一年的冬至来临,纷纷扬扬一个夜晚,便落满京都大地,铺陈出千里冰封,浸湿了道路。

翠玉轩在这一日迎来一位走商,带着薄薄的私信交于掌柜,敲响了王府的大门。

东宫清减,公主府落寞,在这一日得到了宫中急报,皇后染疾,太医会诊,而无所治。

东明之帝从榻上醒来,望着薛贵妃关怀的眉眼,欣慰地笑了笑,大笔一挥,将帝王寿宴右手第一伴驾尊为,赐予了她。

……

早在冬至之后,东明之帝的大寿就已经紧锣密鼓地排布开来。

即便是最懒散的驼夫,这一日也起了大早,清扫屋前厚厚的积雪,挂上了火红的绸缎。翠玉轩半夜时便开始准备,掌柜的亲自采买好几大车食材,送往皇宫。

小黄门在宫门静等,尽忠职守的侍卫始终目不转睛地正视前方,不曾为埋住脚腕的积雪有过半分瑟缩,来回游走的城门将军低头看着穿着薄衫的小黄门,忍不住摇头。

须臾,拉货的车辆辘辘而来,守兵检查过所有的车辆,同意放行。

小黄门急急忙忙地带着人往御膳房走,早有御厨着人来催请,掌柜的领人进去,将几车的东西亲自交接给了宫侍方才放心离开。

后宫妇人早早打扮,凤仪宫却毫无动作,不过挂了些红布彰显门面,里面却是一片清净,几声嗽声藏着数不清的寂寞。

明振自早朝下来,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正好撞上端着空药碗出去的大宫女,他蹙了蹙眉,走进宫中,没来记得下跪请安,皇后便道:“振儿,不必行礼,到我床边来。”

床边已坐了宣明,往日坚强镇定的公主此刻却泪流满面,看着面黄肌瘦的母后,仍旧不明白,为何只过了短短两月,她就病成了这个样子。

“母后,”明振收敛住自朝堂带来的怒气,“太医今日怎么说?”

母后摇摇头,宣明道:“太医说母后是怒火攻心,又受了凉,只要按时服药,过了冬季就好了……这段时间最好别出门,恐再受了风就不好了。”

宣明说得隐晦,但明振哪里听不出来?昨日太医便面色沉重地告诉他要好好保养,莫要再心浮气躁,若是能熬过去,还有机会大安。宣明说的“不好”,想必定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不好”,乃不祥之兆也。

明振笑了笑,脸上露出欣慰神色,“怪道今日我见太医像我道安,前几日还躲着,原是如此。”

“你们哪,”都是安慰之语,皇后执掌凤印多年,怎会瞧不明白,心里却已然觉得高兴,“你们有心了,母后一定尽快好起来。”

明振闷着嗓子嗯了一声,宣明虽然鼻子一酸,却也笑着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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