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身锦衣、面容俊秀的载洵从回廊另一头转了出来。

“六爷怎么也在这儿?”她诧异地问。

他们男人家不是应该在前厅开席的吗?

他笑了笑,有些答非所问,说道:“那天听说你们回去的时候碰上了意外,本想去看看你,但年关近了,杂事多,一直都没得空。”

听着这话,婉贞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笑着说:“多谢六爷记挂着,不过本就没什么大碍,现在也已经没事了。”

他走到她面前,深深地注视着她,看得她一阵莫名其妙。

“六爷……”

“婉贞,你……跟以前不同了呢!”

突然间天外飞来这一句,她的心头顿时“咯噔”一下,警戒指数猛然攀升两级。

为什么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他以前跟婉贞很熟吗?

“六爷怎么这么说呢?我还是我啊!”她努力挂起一个笑容,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不,你变了。以前的你是那么柔弱,总是为老七的颓废暗自神伤,绝不可能在他将青楼女子领进府后还那么若无其事的。再说,女扮男装跑出来跟我们混在一起听戏,可不像是你做得出来的事情。更别说碰上那样的意外,若是以前,你哪有可能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怕不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才行!”他缓缓地说着,一点一点地分析。

每说一句,婉贞的心脏就收缩几分,听到最后,几乎已经能肯定他跟原来那位正主儿必定是交情非浅的。

可是为什么?即使两人勉强算得上亲戚,他也不应该对自己的弟媳如此了如指掌啊!

“这……该怎么说呢,应该说自从上次从鬼门关上绕了一圈回来,我突然想通了很多事吧。”没空思考太多,她笑了笑,说。

想当初她就是用这一招对付了菊月和小桃她们,只不知这回还能不能管用了?

载洵凝视着她,心内忍不住一阵刺痛,苦笑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样……也好,你也该看开些了!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自己能主宰的,除了接受又能如何呢?放不开,苦的不过是自己而已。”

婉贞越听越是心惊胆战为什么他会这么说?这么的……话里有话?!

但她又不敢问。真正的婉贞定是听得懂的吧?如果她这么一问,原本可以蒙混过关的怕是也要露馅儿了,只好抿着嘴不说话,少说少错、不说不错,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载洵见她不说话,长叹了一声道:“那块玉,你还留着吗?”

她心口一紧,一下子握住了胸口的玉石,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有强烈的直觉他说的就是这个这个把她送到这里的罪魁祸首!

“你果然还留着。”他看见了她的动作,脸上突然显出复杂的表情,“婉贞……扔了吧!”

“啊?”她猛地抬起头看他他要她把这关系到自己能否回到现代的东西扔了?!

他却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叹息着说:“当初的约定,既已不能完成,留着它又有何用?再说,当日你病重,奄奄一息之时,我便以它发誓,若是能救回你,我愿放弃一切,再不去奢求任何不应得的东西。如今,它实现了我的愿望,便该是我实践承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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