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得山去,姜杉早已做好安排。

五匹马,一辆车。

枫叔在曹街入口,久候多时。

刘策,闻,左徒明分了三匹。

林焱与吕烽骑马。

花袍,红袍,南柯,书呆坐车。

枫叔自然负责赶车。

两拨人,便在曹街分道扬镳。

曹尚宥带着曹家逃离此处,曹街名存实亡。

那名桨曹”的酒家,自然也已易手。

幸好曹尚宥匆忙离开,那些酒水都未搬走,这就便宜了姜杉。

只是这一年下来,也只剩最后一葫。

花袍倚住车窗,抿着桂花酒,看林焱与刘策马上对望。

林焱还想些什么,却被刘策挥手打断,“入得江湖,便是江湖儿女,哪有那么些离愁伤感?道一声珍重,从此下分头走,若有再见时,仍能共饮同醉。”

罢,双手抱拳,拍马扬鞭,三人扬长而去。

林焱微微一笑,这倒也符合刘策个性。

已放亮,林焱眯起双眼,望着云外朝阳,“我们也该上路了。”

花袍从车里探出头来,“去哪儿?”

林焱捏住行囊,其中塞着纪浩骨灰瓶。

一年前,他曾答应纪浩,要送他回家。

今,便是兑现承诺之日。

林焱拍马上前,迎着朝阳,“去昂山!”

吕烽驱马赶上,与林焱并肩而校

行不多远,林焱稍稍停驻马脚,回头去望。

长街寂静,山林无声,雾气萦绕不散,一如初来之时。

他突然有些想要喝酒。

酒香仍醇厚,物是人已非。

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曾是柳暗花明山后村,如今复隐山中林。

有些不舍,但林焱心中有个念头,他知道自己终有一,还会回到这里。

“还走不走咯?”花袍从车里探出头来,远远喊道。

林焱微微一笑,调转马头,挥鞭赶上。

两马一车,一路向北。

众人皆是少年郎,离山之时,确实稍有惆怅。

可见了山下江湖市井,心情便开朗不少。

林焱与吕烽骑马,感觉最是舒畅。两人皆是北方出生,从便爱骑马。

可自从来了九霄,便山路颇多,一直不能尽兴。

如今离了九霄,朝北行不多远,便是一处平原。

两人斗马竞速,好不痛快。

而下了九霄,花袍更是如鱼得水,竟像是半个咨客。

无论去到哪里,都能迅速找到当地美酒佳肴。

混个半,即便当地人也分辨不出这外乡人来。

南柯也是难得露出少女心性。仿佛从未见过那些市井玩意儿。

见个江湖杂耍,都可以乐个半。

更别提那些孩童喜爱的捏糖人,糖葫芦,枣磨等等,她当然是一个不落。

而要她最喜欢的,便是悬丝傀儡戏。

明明以他们眼力,悬丝统统穿帮,可她却视若无睹,眼里只有那个腾云驾雾的人。

这些林焱全部看在眼里。

当然,还有两人对这些都没兴趣。

红袍,一来他不愿被家族发现,二来见到这些粗鄙玩意儿,他直打瞌睡,于是每次都是早早歇息,也不抛头露面。

章昭平更是彻底,他去到当地,第一件事儿,便是收集古籍。

若是寻到孤本绝本,那这一,可就别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话,他的目光只会在书本之上。

不过,这也无妨。另外几人,玩得痛快。

青春年少,该当如何?

弹剑做曲,纵马长歌!

浊酒入喉,醉卧云壑!

轻狂热血,恣意山河!

走走停停,十日之后,终到昂山地界。

到了此处,众人发现一丝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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