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胡袄!”
袁雨生冷笑连连,“你当张浑这一帮之主,将你收留是出于好心?你一落魄,他就立刻出现,一切都是机缘?别逗笑了!”
“他不过是窥伺你家房产!甚至你父母的金银被人骗尽,全部策划,皆是出自他手!”
纪律浑身颤抖,他面色铁青。
任谁都无法接受。
昨日援手贵人,一夜之间成了害他无家可归的真凶。
他不愿相信,他还在挣扎。
他口中反复念诵,“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袁雨生止住笑意,看着纪律冷冷道:“事已至此,我又何必骗你。怪只怪江湖险恶,你父母得了巨财,却无力守护。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纪律看着袁雨生,想要些什么,终是呜呼一声晕厥过去。
林焱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将纪律扛在肩上,“我先送他回去休息,至于这些人。”
林焱环顾四周,对花袍道:“你们看着办吧。”
花袍点零头,“我和山师阴已经商量好对策,只是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他。”
林焱点零头,转身离去。
袁雨生依旧坐在地上,“我已是阶下之囚,还有什么好问?”
“不不不。”
花袍摇了摇头,“你我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袁雨生眯起双眼,“我夺权失利,事情就是这般。”
花袍挑了挑眉,“把你们花烛帮当得底朝,都请不起黑一门的刺客。你还要嘴硬?”
袁雨生沉默。
花袍饮了口酒,“我可不像林焱那样心慈手软。所以,劝你还是快些。现在死与将来死,你总得选上一个。”
袁雨生皱了皱眉,缓缓抬起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花烛帮的未来。”
“哦?”花袍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袁雨生皱紧眉头,“张浑这人,心狠手辣。可到了关键时刻,却胆如鼠。若非他不愿归顺朝廷,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只是想不到,朝廷居然与黑一门勾结,如此不择手段。”
花袍皱起眉头。
朝廷?归顺?黑一门?
袁雨生冷冷一笑,“你可见到门上红灯?”
花袍点零头,他还疑问,并非逢年过节,何必挂上大红灯笼。
难道是?
袁雨生勾起嘴角,笑容狰狞,“武林大会当日,不挂红灯不愿归顺者,格杀勿论!”
花袍闻言,背后冒出冷汗。
他算是明白,昂城太守为何玩忽职守。
将江湖人士聚集城郑
这才是真正的……
瓮中捉鳖!
……
上至宗,明月夜,王家院落。
一身黑袍随意披着,武睿仰头,透过枯木树隙望向空,树影斑驳,面色难窥。
一年时光,他腰背愈发坚挺,却鬓生白发。
在他身后,还有一人垂手而立。
那人比武睿年龄稍大,却已满头银丝,正是凤栖郡主的父亲,武慎。
“王兄。”
武睿背着双手,没有回头,“孤托付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武慎拱手道:“踏上正途。”
武睿似是点零头,“孤外抗敌辱,杀人无数。内安文臣,杀人无数。这燕国江湖,也是时候整治一番了。也算王兄送孤的封禅大礼。”
武慎弯腰鞠礼,“大王雄才大略,实乃大燕之福。”
武睿呵呵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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