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那将,驱马而来,面上满是焦急。他目光一闪,见到吕烽,终是驻下马脚,高坐马上,嚷嚷出声,“子,还真让你中了。你倒是,有什么对策?”
吕烽皱了皱眉,他也是饱读兵书,若对战场剖析理解,那是绝对不差。
想来此刻雪地战场中,方才绝好形式顷刻逆转。
鹤老所率豪杰,刚刚斩旗之时,正是士气最盛时候,却因黄恩所设伏兵,而瞬间跌落谷底。如此由顶峰骤然坠落谷底,此消彼长,士气再难回。
他扭头观察林内林外,再对比两军数量,倒是人数相近。他又望向雪原远处,倒还有一事让他心忧。黄恩此刻已身在场上,而赵恬却不知去向,只怕武慎军仍有伏兵。只是这伏兵行踪不定,未知之数对局势大大不利。
若是此刻由他统领全军,应是分出部分人马接应鹤老,另一部分继续待命。再视赵恬动向,来定是战是撤。
只是无论选战选撤,都是难讨好处。若一心求胜,胜算微乎其微。拼死撤退,也会被武慎军衔尾追击,即使部分人能逃出生,也会死伤惨重。
不过转念功夫,他便在心中权衡利弊,想好大致对策,正要张口话,却被姜杉拉至身后。
姜杉嘴带微笑,似在四下张望,“烽子,你可有听到哪个无礼之徒在话?怎么见不着人?”
吕烽先是咋舌,但转念一想,花袍并非摆谱之人。于是他立即闭嘴,抬头看向副将脸色。
马上副将捏紧缰绳,脸上铁青一片,“娃娃!老子向你请教,那是看得起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杉冷冷一笑,“鬼见愁的刺客,还会行军布阵?”
副将眯起双眼,“不会行军打仗又如何,老子拳头比你大!”
“这话倒是没错,拳头大的才有资格讲道理。”姜杉抬起烟杆,嘴角微翘,“可惜,拳头大的人,不是你。”
吕烽与姜杉多年相处,自然是默契无比。听闻花袍所言,吕烽立即踏步向前。
足下落,飞雪起。
力从地来,沉肩转胯。
吕烽右臂甩开一道弧线,如同钢鞭一般,猛抽战马头部。
林中只闻“嘭”的一声闷响。
吕烽本就生神力,那马遭受重击,一声未吭,轰然倒地,将马上副将单腿压在身下。
副将痛呼出声,伸手去推马匹,却非他能力所及。那马匹不知死活,反正纹丝不动。
他朝向周遭众人,呼喝出声,“都愣着干嘛!快来救我!”
姜杉眯眼笑道:“谁都不会来救你。”
吕烽抓起长枪,就地一顿,地面硬土崩裂,无权敢上前。
姜杉又塞了些烟丝,引火点燃,啜了口烟嘴,这才朝副将眨了眨眼,“你看我什么来着。”
副将疼得满面冷汗,眼中更是难以置信。
周遭人,皆是避开副将目光。
姜杉勾唇一笑,往前踏出一步,单腿踩在马肚之上。身体前倾,他将分量加在单足之上。
腿上压力陡增,副将疼得嗷嗷直叫,“你这疯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姜杉笑着收回右腿,“我希望前辈明白,也希望在场的所有人明白。”他转过身,回望林中众人,“我们若是先走,你们谁都拦不住。但是我们选择留下来,这是为什么呢?”
人们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答。
姜杉敛住笑意,寒声道:“因为我觉得你们还有救。所以,你们要记住一件事情。是你们,求我们留下来!”
“既然是求,那就得懂些礼数。”他低下头,看着副将双眼,面带微笑,“前辈,你是不是?”
副将咽着唾沫,张皇点头,却是嘴唇发白,痛得不出话。
姜杉这才对吕烽使了个眼色。
烽子赶紧为副将挪开马匹,并帮他查看伤势。
姜杉背过身去,也不看吕烽忙活,面向林中众人,“副将伤重,接下来所有军务,将由我代为全权指挥,各位可有异议?”
花袍目光扫过林中人群,有韧头,却有人眼中露出不忿。
“我也非是乱来,若是谁有办法,能够救出鹤老,尽管来。若是……”姜杉盯着那几个跃跃欲试之人,“若只是心中不服,不妨和我这兄弟比比拳头大。反正,这是你们喜欢的规矩。”
群雄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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