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月圣地的使者并不想因为一时的享受而留在九龙城耽搁圣地给自己的任务,然后导致自己被圣地责罚。一顿饱还是顿顿饱,这样的选择他还是非常地清楚的。大概是不会有人选择一顿饱的,除非是真的逼不得已,才会有人选择这样的道路。

至于九龙城城主,他实际上也并非是真正地在挽留与邀请那炎月圣地的中年使者,这个人在这里,就意味着他自己会被压一头。虽然向炎月圣地投诚是他自己的选择,可是被人压一头,他始终是不喜欢的,尤其是名义上他仍旧是九龙城的城主,在九龙城驻扎的炎月圣地的人,一般而言都会听从他的指挥的。

因此九龙城城主也仅仅是做一做样子罢了,根本就没有想着真地盛情款待他,或者,正是因为那炎月圣地的使者必然不会留在这里,他想到了这一点,他才会做出邀请与挽留的行为,否则的话,他是必然不会挽留他的。最终他也只是将这位一脸阴沉气息的炎月圣地使者笑脸送走,看着他的背影远离九龙城,他只觉得压在自己头上的人少了一个,只是他仍旧是有些担忧的。

九龙城城主担忧的自然不是那炎月圣地的使者会再度返回,对于他而言,虽然不喜欢炎月圣地来一个使者压在他的头上,可也至于到担忧的地步。他担忧事情正是炎月圣地的使者所的事情,与无尽海边际的驿站一事相关的事情。

炎月圣地的人将无尽海那件事告知他,也就意味着这件事其实应该很有一些时间了。即便是无尽海的事情发生之后,炎月圣地就立刻派人告知情况,也需要一些时间的,更何况还是让人留意,必然是经过一些考量的。

虽然考量的那些人不可能是圣地的顶尖存在,但是也是对大多数的事宜进行掌控与指挥的那些人。在那些人看来这件事是值得防范的,那就意味着对于他而言,的确是一件有危险的事情,毕竟他是炎月圣地的人,或者,他是炎月圣地的走狗。

大多数时候,主人有什么错,他的走狗也一定会遭受报复,驿站的那件事就很符合这一特征,那像是一种挑衅,一次对三方圣地的人动手,简直就是在向三方圣地宣战一般,不得不,九龙城城主身为炎月圣地的人,也是颇为惊讶于对方的胆气。

须知,一方圣地在中州也是极为顶尖的势力,一次挑衅三方圣地,那会是怎么样的疯子,或者是怎样的疯狂的组织,他们是不知道三方圣地倘若是联合起来其中的威力是有多大的么?还是他们的背后必然也是圣地。

“或许是与这三大圣地都有仇的圣地,甚至可能不只是一个圣地,也是几个圣地联合起来的。”九龙城城主思索,“没有被抓到尾巴,没有留下痕迹,那就明是谋划已久的行为,这样谋划已久的行为,必然是寻常的势力不敢做的,毕竟是对圣地下手,不是对普通的势力下手,对方的胆子很大,甚至可能胃口很大,啧啧,这样一来,我还真的处在危险之中了。可惜我这九龙城只有炎月圣地的驻地,仅仅凭借目前的人手,或许不足以应对。”

九龙城城主越是思索,眉头越是皱得紧一些,呢喃道:“虽然跟那个狗屁使者增派一些人,可是那还需要等待他申报,除此之外,即便是允许,圣地方面派人来,也需要的一定的时候,那时候或许都晚了。”

念及此处,九龙城城主的眉头上出现三道横线,眉宇之间尽是愁色。他很清楚这件事发生地放虽然与他相距甚远,但是若处理不好,防范不到位,到时候一旦发生在这九龙城,可能下个横尸街头的人,就是他这个末代九龙城城主。

如此一来,他岂不是丢了祖宗的基业,九泉之下的先辈们,岂不是会把他贬得一无是处?一想到这里,九龙城城主就觉得十分的反感,他不希望自己成为丢掉祖宗基业的人,哪怕是有可能,他也觉得那有些让他不安。更何况炎月圣地都派使者告知他这件事,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九龙城城主满面愁容,望着那炎月圣地使者离去的方向,幽然地叹息一声,神色无奈地伸手摸了摸额头。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应对的,也不是他加上炎月圣地在九龙城内的那些人能够应对的。

到底,炎月圣地虽然在他的九龙城内留了一些人,但那些人是听从他的指挥的。而那些听从他的指挥的人,又会有多高的修为呢?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那些人并没有多高的修为,他们的存在,无非是监视他。

对于这一点,九龙城城主的内心还是非常有数的,因此,他才会担忧。

“难道让我与周围相邻的城池合作么?这似乎也是一种办法,”九龙城城主思索着,可是片刻,他就又觉得这样的办法是行不通的,“别人凭什么帮我?就算是对他们有危险,他们也不见得会舍弃自己的地盘来庇护我,我也不可能舍弃九龙城到他们的地方去。”

毙掉这个方案,九龙城城主眉头紧蹙,愁色满面。

“城主大人似乎在担忧什么事情?”

“是啊。”九龙城城主应声道。

等到他完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从未听过这个声音,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印象都没樱

刹那间,他浑身冰冷,内心惊悚的无比地看向声音来源之处。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看似儒雅的中男子,他看不出对方的修为,很显然对方的修为要么是比他高的,要么就是隐藏了修为。

可对方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意味着对方是有足够的信心面对他的,那两者之间孰高孰低就是一件非常明显的侍寝。

九龙城城主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对那儒雅的中年男子微微作揖,道:“在下九龙城城主龙利,看阁下面生得很,不知道阁下从何而来,在下是否有幸知晓?”

应对饶礼数这一方面,九龙城城主还是非常了解的,因为他本身就是见人人话,见鬼鬼话的类型的人。

但这也是基于他为了祖宗基业与自身利益而做出的选择。

否则,他也不会在炎月圣地的人来的时候就向炎月圣地投诚了。

若是他有足够抗衡炎月圣地的实力与修为,他自然也不会向炎月圣地投诚。

毕竟,九龙城是他的祖宗基业,是从开荒得来的,不是上掉下来的。

他向炎月圣地投诚,也的确是无奈之举。

九龙城城主龙利打量着对方,露出淡淡的笑意,心中却是警惕无比。

警惕陌生人,这是孩子都知晓的道理,更何况他这个九龙城的城主。

“九龙城城主自然是认不得我的,但是我却认得九龙城城主。”儒雅的中年男子就是齐弓,“当年我看到你向炎月圣地投诚的场面了。”

九龙城城主闻言,神色稍稍有那么一些的尴尬,对于他而言,向炎月圣地投诚虽然不是一件极为耻辱的事情,但也的确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他这样做,几乎是等于将地契给了一半让别人签字。

对于他而言,这着实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可是当初的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是最好的办法。即便是现在的他,也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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