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挂,姚清带着红苕,不急不忙地向着悠哉殿外走去。
只是,脚步到达悠哉殿前还未迈出去,便听到了一阵清晰的敲门声,不待红苕开口应声,殿外的人已是自顾自地将殿门推开了。
姚清站在前头,眸子瞪得老大,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殿门被推开。
深红色衣裙的女子,带着年岁沉淀下来的气质,迈入令门,一眼,便看到了穿戴整齐的主仆二人,神色平平道了一句:“荀婕妤要出门?”
来者,不是别人,是对姚清来只有着一面之缘的萍姑姑。
脑子里来回晃荡着平菇两个字,姚清愣了好一会儿,面上挂起笑意,言语客客气气:“萍姑姑好。”
“红苕见过萍姑姑。”红苕乖巧着,低头行礼。
身形端正,萍姑姑双手拢在袖中,眉眼间始终保持着浅笑,视线越过姚清看了红苕一眼,继而收回,又看向了姚清:“荀婕妤殿内就红苕一人侍奉,未免冷清了些。”
“明日我从慎规司挑几个人给荀婕妤送来。”
姚清听得一愣一愣,片刻后,面上笑意越发真诚洋溢:“不用不用,红苕挺好的,一个人也能照顾我照姑很好,不麻烦萍姑姑再送人过来了。”
脚下向前了几步,萍姑姑的神色始终温煦带着笑,可周身那浑厚沉稳的气息却是一直沉淀着:“是吗?”
一句反问,问得姚清有些发怵。
想来,这个平菇不是管后宫宫女的吗,而且平时从来也没往自己的殿内来过,今怎么会过来了?
心头想不明白,姚清面上便挂着笼统的笑意一直未松懈开。
萍姑姑面上的神色倒是散开了一些,转过视线,看向垂着头的红苕:“我向来不往诸主殿里走动,实在是最近有不少的人同我报了红苕的事情,不得已,来找一次荀婕妤。”
这下,姚清心头清楚了,敢情不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身后的丫头犯了错,人家来兴师问罪了。
扭头看了一眼不吱声的红苕,姚清面上笑意带起了些讨好:“红苕还,不懂事,萍姑姑您多体谅体谅。”
闻声,萍姑姑眉头带着诧异轻挑了挑,略显沧桑的面上气息沉稳,心头倒是落了个隐隐的讶异。
后宫之中,向来主子是主子,奴婢是奴婢,眼前这主子为奴婢求情的场景,她倒也是第一次见。
轻吐了一口气,萍姑姑正色了起来:“若非我想体谅就能体谅。”
“连着三日,红苕打碎了西厨房一共三个骨碟盘,六个琉璃盏,十二个白玉汤匙。”
“饶是御厨,都无法谅解。”
“荀婕妤也莫要一味地偏袒红苕了。”
一番话,得体大方,也是将事情了个明明白白。
在听到打碎的那些东西时,姚清的眸子已是瞪得老大,身子略略僵硬着回过,看向一直低着头的红苕。
脑子里旋地转,只盘旋着一句话
这么多?!该赔多少钱啊!
末了,姚清嘴角抽了一抽,试探性地喊了红苕:“红苕?”
红苕早就是怕得不行,低着头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姚清才是僵硬着回头,面上挂起歉意的笑:“萍姑姑,您看,这要怎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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