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尔和红苕,皆是毫不掩饰地低声笑了起来。
两手揣在袖中,姚清从主位上走下,自顾自地搬了一个凳子,放在了落芽的跟前,继而乖巧坐下,面对着落芽而坐。
落芽面上满是羞怒,死死地咬着牙,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荀晓清,从牙缝中再度挤出一句话:“贱东西就是贱东西!”
姚清面上笑意微微散开了一些,凝起了丝丝缕缕的阴沉:“在我殿上,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
“若是再出口成脏,我可不保证,你能安全离开回到栖凤殿。”
“荀晓清,你敢动我一个试试?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你还有命没有?”
“皇后娘娘?”姚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沙哑的声音拔高音调,“你怕是傻了吧,落芽。”
“如今你一个废人,对赵瑶来,已经是没有用了。”
“为了你,跟我明面上彻底撕破脸皮,她赵瑶有什么好处?”
“我看,你这身子废了,怎么脑袋也跟着一道废了?”
只一句话,便狠狠地戳在了落芽的心头,再挥之不去。
姚清的话,没有一句是错的。
如今,对赵瑶而言,落芽就是个废人,从那日,赵瑶要将她安排回相府时,落芽心头便清楚,自己,已是再没了用处。
现在的她,之所以还被留在了栖凤殿,不过是因为她还能用脑子给皇后娘娘出出主意。
而栖凤殿里头的那些比自己地位低的丫鬟,早就是爬到了自己的头上。
越想越觉得心头慌乱,密密的冷汗已是从落芽的额上冒出。
姚清将落芽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知晓自己已经是成功了一半,缓缓起身,向着落芽耳旁凑了过去。
声音放低,姚清的声音只有落芽一人能够听见:
“我知道你恨我。”
“恨我将毒药给你灌了下去。”
“可落芽,你有想过没有?”
“若是那日,赵瑶让你准备的不是毒药,而是别的东西呢?”
女子的声音微微沙哑,伴着温热,落在了落芽的耳畔。
落芽本是恨意满满的眼里,瞬时凝结了呆滞的光,视线不知看向了何处,只听到了姚清口中那句,不是毒药。
“从一开始,你就错了。”
“若不是她赵瑶想要毒我,这毒,又怎么会落到你的身上。”
“但凡她赵瑶那日想的是别的法子,时至今日,你也不会这么痛苦。”
“落芽,你,恨错人了。”
落下这最后几个字,姚清退开了身形,重新坐回到潦子上,视线凝在落芽的面上,注意着她的神色。
嘴唇微颤着,落芽深吸了好几口气,却是都没能平息下自己的心绪,从前过往,她心里恨的,从来都是荀晓清一人,可今日,听了荀晓清的话,落芽,竟是开始了自我的怀疑。
若那日,皇后娘娘不是用的毒药呢。
若那日,皇后娘娘不是用的毒药呢。
心里反反复复开始念着这句话,落芽整个神色都是僵住,久久都没有回的过神了来。
姚清面上含着浅笑,视线注意着落芽的眸光,心头,已是有了大半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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