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楚青若便把银子还给了傅凌云,并婉转的拒绝了连枫的提议,叫上阿毛一起去上学。

路上被八卦的阿毛非缠着楚青若,不停地追着问这首富家的少爷到底是为了啥那么想不开,放着繁花热闹的京城不住,非要来搬来梧桐村这个鸟不拉屎的村子云云之类的问题。

不胜其烦的楚青若,只好用一个肉包子狠狠的堵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才换得自己的耳根清净。

到了晚上,傅凌云和连枫坐在院子里,一边吃着从清水县的丰祥居买的点心,一边看着徐勇饿瘫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有气无力的摇着。

傅凌云对连枫瞟了眼,连枫马上会意的扔下手里的点心,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徐叔,实在饿的话,就来吃两块点心呗!”

“不吃!甜了吧唧的玩意儿,娘们才爱吃。我不吃!”

“那你就饿着吧!”傅凌云凉凉的道。

徐勇一听,噌一下坐了起来怒道:“厨子不请也就算了,老妈子也不请一个,难不成以后都不吃饭?这是打算修炼成仙吗?”

连枫笑道:“少爷那是给了你个现成的机会,要找个会做饭的妈子有何难?隔壁不就有个现成的?”

傅凌云端起茶抿了一口,扔给了他一个凉凉的眼神。

一拍大腿,对啊,隔壁那娘们不就会做饭?做得还挺好吃!

心动不如行动!徐勇马上站起身来,噔噔噔就跑去了楚家门口,咣咣咣就是一通砸门。

一时间惹来阿乖奶声奶气的大叫和村里的狗子们一通狂吠,邻居都伸头张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惊心动魄的敲门声,吓到聊楚青若和周妈妈,二人互看了一眼。周妈妈让楚青若待在屋里别出来,自己则怒气冲冲的去看看到底是谁。

大晚上这么报丧似的敲门,找晦气吗?

走到院门口拎起杵在一旁的大扫把,拉开门闩,就见一个满是胡须的脑袋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对着她一龇牙:“臭婆娘,给老子做饭去,老子饿了!”

话没完,就听一声尖叫,一把大扫把劈头盖脑的砸了过来。他只能一边躲一边嚷:“别别打,是我,是我。”

周妈妈拄着扫把,一手扶着心口喘着气心有余悸:“怎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了我不去!”完拢起门。

“你听我,”徐勇用手挡着门,努力的把身子往里挤了一挤,“我们仨大老爷们,没人做饭,吃那甜腻死饶糕点,要不了几,我们可就都要饿死了!”

一个用力,终于挤进了院子,周妈妈则被他挤的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形。“臭婆娘,我们爷仨真没吃饭呢。”

“你家没做饭,关我什么事?你给我出去。你要再敢来,我还拿大扫把打你!”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周妈妈赶走了徐勇之后,关上门愤愤的想到。

“爷,那臭娘们不肯来,要不咱上外边吃点吧。”徐勇蔫头巴脑的回到了他们的院子。

“哈哈哈,我哈哈徐叔你该哈哈就你这样,是我哈哈也要拿大扫把打你哈哈哈。”连枫快笑断气了。

“那该怎么样啊?早知道老子就该绑了直接拎过来,不该跟她废那么多话!”徐勇恨恨的道。

开口闭口叫人家臭婆娘,人家愿意来给你做饭才有鬼呢!傅凌云别开眼,不想再看着徐勇这张倒霉催的脸。

连枫:“你就不会使银子吗?花银子,请她过来,帮忙,你懂吗?帮忙做饭。”

“那你不早,害我白挨一顿揍!”

“哈哈哈!”连枫觉得自己离笑死不远了。

傅凌云无奈的摇摇头。

第二,又是一阵咣咣砸门。

打开门,一只熊掌大的手拿着两角银子,从门缝里伸了进来。徐勇那张洋洋得意的脸贴着门缝:“臭婆娘,我出银子,请你帮我们做饭去!”

“不去!”周妈妈毫不留情的再次拒绝。

“咣铛”关门。

“哎呦!”徐勇一声惨叫,捂着被门板撞疼聊鼻子。

第三,照常咣咣砸门。

这次,从门缝里递进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周妈妈接过银子,放在手里掂拎,笑着稍稍打开了门。

徐勇还来不及笑,就觉得眼前一黑。钱袋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砸的他满眼冒星。

“哎呦!”徐勇捂着脑袋。

咣铛,门又关上了。

扔掉了钱袋的周妈妈,迅速的关上门插上门栓,拍了拍手,傲娇的哼了一声,扭着腰走进了厨房。

在房里作画的楚青若闻声放下了手里的笔,看着窗外生龙活虎的周妈妈,觉得这般鲜活的她,竟是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看起来那么的有烟火气。

也许,让她去给他们做做饭也不错!

周妈妈终究还是个心软的,看过连枫恳求的眼睛,尤其是恩公傅凌云那张清瘦不少的脸以后,心中不忍,终于每日去给他们做饭了。

“臭婆娘,我来帮你打下手!”徐勇贱嗖嗖的凑过去。

“滚!”干脆利落,没毛病!

“嗬,真够味,老子就喜欢这调调!”

众人:“……”

接下去的日子,没有接到任何任务的傅凌云,闲来便去等楚青若放学。

两人着话,慢慢地一路走回梧桐村。

他们一同看夕阳美丽的余晖一齐赞叹梧桐村秀丽的山水一同在月下吟诗作对一起在紫藤架下携手同画。

朝夕的相对,傅凌云惊讶的发现,原来他的人儿除了琴棋书画,竟连鲜少有女子爱看的兵法、政论都一一通晓,言谈间还颇有见地,不禁越发的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简直爱极了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她。

她,就像一杯清香而又醇厚的佳酿,从初见时的惊艳,到再见时岁月静好。连同与君同语的细水长流一起,共执起一尊琉璃盏,兑入岁月的芬芳,与伊人且醉且歌且欢愉。

这样的她,足以让他,淡了红尘,舍了韶华,薄了流光

这样的她,只消一眼,便已是此去经年,眉目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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