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自从那个水母消失后,她好像正在发生悄悄的变化,具体的我不上来,但跟之前不一样了。当我们的眼神对视时,她微微一笑,伸手掠过额头,那里有一绺头发垂下来,她把它们挽向耳后。

多熟悉的场景啊,闷热的午后,昏昏欲睡的课堂,我从侧后方看着她。她从来不看我,但我发现她的脸会一点点变红,就像清水里溅廖红墨水。“专心听讲,不要看我”,下课后,她悄悄递给我一张纸条。她这会影响她学习,但我总是忍不住。

初三那个寒假,那些来安慰我的人都走了以后,我把自己关在家,不吃不喝,对着墙上那两个崭新的黑白相框。父母在里面默默地看着我,他们无能为力,爷爷奶奶也走了,这个世上从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她来找我,“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嚎啕大哭,之前憋住的眼泪全都爆发出来。“你还有我”,她低着头满脸通红。她出去买菜,给我做了番茄煎蛋面。我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现在,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然后我们就恋爱了,老师和同学们都很惊奇。我发奋学习,和她考上了同一所高郑学校免去了我所有的学杂费,帮我申请了助学金,我勉强能生活下去,还能省下钱来送她一些礼物。我们一起憧憬着未来的生活,报那所最的大学,她读外语,我读计算机,毕业后就结婚,她的梦想是当老师,我就进游戏公司,开发一款最的游戏。有时候我会讲给父母听,他们在镜框里不话,只是微微笑着表示同意。

然而毕业后她却报考了老家的公务员,我也跟着她回到了这座城市,她在单位里勤奋又低调,很快就得到提拔,我却没那么好运。这座城市找不到一家像样的游戏开发公司,有时候我一年要换好几次工作,下班后还得接点私活。结婚的事情我没好意思提,她也再没提过。

争吵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不记得了,开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后来越吵越凶。再后来我们都没有力气吵了,也无话可,屋里安静的像重症监护室,我有时候甚至盼望和她吵架,这样房间里起码还有些生气。

我又一次辞了工作之后,她终于提出分手。那大雨瓢泼,像是在为她送校我把伞递给她,她没有接。我站在窗前往下看,大雨几乎把她淹没了,她拖着箱子,开始走得很慢,后来越走越快,一直没回头,最后消失在路的拐角那里,我终于明白过来,这世上我终究还是一个人了。

“嗳,你在想什么呢?愣愣的”,她轻轻推了我一下。

“没什么”,我回过神来,绍伊夫和刘老师都盯着我。雨停了,电影结束了,我对自己。“那个,可以做那个试验了吗?”

“你现在是否充分、完全、毫无保留地信任我了?”绍伊夫看看我,又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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