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悬川,位于炎巟大陆极寒的东域,漫是冰株凌花,寻常的草木根本难以寄生。
悬川大峡谷以西,与炎巟大陆中部的接壤处,是受悬川寒潮劲吹的千顷荒地,枯草掩映,怪石嶙峋,无边无际颓败的棕褐色。
来往于悬川和内陆之间的人,宁愿从悬川北部绕个大圈,也极少选这条直来直去的捷径。
莫那些幽怖的传言,光是悬川志异上,就明明白白有载:“悬川以西接内陆处,赤地千里,衰草寒烟,多有毛怪、异兽出没,可怖之声不绝。”
若有心人看这片不毛之地,一定能看出些蹊跷:这一片广袤的瘠土上,遍布着丝丝缕缕、圈圈罗罗的的血网,血丝缠结、伏脉千里,像极了一张然的谜图。
蹊跷归蹊跷,精通蠢的人,才能顺着血丝网,解开谜图之源。
曝阳当头照耀,青霄万里无云,平地里突然袭来一阵阴影,宛如一只低空翱翔的黑雕,幽幽地盘旋了几圈,旋即抓上了龟裂的大地。
原来这是个从头到脚裹于黑袍的人,一抬手,笠檐撩开了,露出了一张尖窄无肉的脸。
这个矮瘦的老头,往地上一戳,像个竿子,直挺挺的身板却干巴巴得有劲。他焦黄色的脸皮上,稀疏的倒八眉、一对精光毕露的黑豆眼,鼻梁既短又窄,鼻头却又尖又耸,尖薄的嘴微微上噘,乍一看不像人,反倒像一只鼠。
这人循着血网绕了几圈,不知怎地,竟凭空消失了。
一眨眼,这个矮瘦的老头子,已出现在一座地底石廊的入口。放眼一望,石廊像被填死了一般漆黑,洞口趴着一只磨盘大的死蜘蛛,旁逸斜出的蛛腿掩住了洞口,像个毛森森的门帘子。
洞侧,卧了一块落灰的大青石,篆着三个似巨笔饱蘸鲜血写就的字摄魂窟,但长年日久,血色已枯成了绛红。
一个青年人正倚石打盹,瘦矮的老头看在眼里,眉头一皱,重重一咳,打盹的守卫幡然惊醒,大惊失色地请罪道:“青鼠真人!我守了一,实在是累极了”
青鼠真人一对豆眼凶光毕露,厉喝:“门都守不好,你还中什么用!”
没等守卫反应过来,守卫的身躯已离地飞来,青鼠真饶手等在了半空,一下子卡住守卫的脖颈!“滋滋滋”的骇响冒着,这青年守卫半个身子探进了青鼠真饶长袖,紧接着飘然坠地,青年人浑身枯槁萎缩,干瘪瘪得不成人形了。
焰魔袖乃是炎魔族独到之功,青鼠真人虽用得炉火纯青,但与当今的炎魔族王一比,并不算登峰造极。
青鼠真人一脚踢散了那青年饶齑粉,匆匆钻进了摄魂窟。
九曲回环、幽暗深邃的摄魂窟,每走上几步,壁上就悬着一盏兽头灯,空洞洞的眼眶厉,放出扑朔迷离的红光。
突然,暗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青鼠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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