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顺利彩排结束,一个星期后正式开幕。大四毕业生开始放飞自我,该准备出国留学的在准备签证资料,学医的哭着说大四不存在的。大三的学生则一如既往干自己的事情。
A大校门口有家烧烤店,老板湖南人,洒辣椒粉洒的连妈都不认识。谁说北京汉子不能吃辣,A大各届学生没有一个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进去又出来逞强微笑的。
“3号!”服务小二一声吆喝,底气十足,端着一桶插满了油光闪闪飘香扑鼻的烧烤串,抹把汗朝店外走去。由于人实在太多了,店面又不够大,只能摆一些临时座位在店外,却依然有人在排长长的队。
“这里!”陈甘聃举起手。
小二把桶递给陈甘聃后,脚不沾地就去准备其他烤串了。猪肉串肥瘦恰好,还滴着浇好的油和酱汁,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勾魂的肉香味;洒满孜然的韭菜串一颗又一颗串联紧密,一点都不缺斤少两,热乎冒着气。古人云,食色性也。满当当的烤串别提有多满足了。
“谢谢你请我吃饭哈。”坐在右手边的于完薇挑起一串油豆腐,急忙拿纸巾接住防止漏到裙上。
“不用,你帮我论文提了建议,请你是应该的。”陈甘聃左右手各一只串,“别客气,我请客。”
“本来就不想客气,别想多了。”
二人没有过多纠缠,烤串的吸引力度胜于聊天,一口一个幸福。牙齿从竹签扯出富有弹性的肉,嚼在嘴里吧唧吧唧。
陈甘聃发现一向以女神为人设的于完薇,实际对这些接地气的活动挺上手,她吃得迅速,又不狼狈,一看就是练过的,麻利地一串又一串,吃的速度估计都要赶上自己了。
“别吃那么急,不饱可以再点。”陈甘聃停止自己咬鸡肝的动作,看向感觉三天没吃饭的于完薇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不是,早上中午都去挤时间练钢琴了。”于完薇有丝尴尬,用手背擦了下汗,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她的鼻尖上很少油光,是做过了长时间的护肤,“没时间吃饭,只吃了点面包,有点饿。”
她说完后陈甘聃的眼神忽然变成了同情,弄得她差点感动了一把,以为陈甘聃是个好人。
谁知道陈甘聃扬手就是一个拳头那么粗的二十五根烤串拢在一起,大手笔地递给了于完薇。
“那多吃点。”陈甘聃说。
还一脸“就我最疼你了”的崽样。
我‖去‖你‖妈?
于完薇脸黑了大半,一口气仿佛哽在喉咙中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只得接过这二十五根烤串,要不然这些烤串就会白白浪费地掉一堆酱汁在桌子上。
阴谋得逞的某人,无辜般眨巴着眼睛。
他们要来了两罐冰椰汁下肚,闲聊着闲聊着时间就过去了,顾客反倒是越来越多,应该都是来吃宵夜的。一大扎光秃秃的杆子竖在桶中,密密麻麻,有不少成就感。
于完薇舒快地陷进塑料椅子里,手搭在扶手上,歪头瞧陈甘聃,一袭乌黑的长发顺在肩膀一侧。略哑的声音暴露出了她刚遭遇完超量辣椒粉的侵袭:“秦思伯呢?你的室友,他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吃烧烤?”
“他双学位累点,要去复习。”最后一串烤串终于解决完,陈甘聃漫不经心地答应着。
陈甘聃望过去,见于完薇正与他对视。一个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一个迷离恍惚带娇俏妩媚。两个眼神撞在一起时间都似乎不忍心消逝了。此刻都在盯着对方发呆的二人,允许对方短暂地停留在自己的“私人空间”里。竟无人打破一时的宁静。
对你最大的认可,是让你成为我发呆时光里的一份子。毕竟发呆,是一个人的沉醉。你若能进入我的内心,而我并不排斥,就证明你对我来说,是好感以上。
……
“陈甘聃。你就不怕和我单独出来,翟尧会找你?”
冷不防丁突击来了那么一句,给陈甘聃浇了盆冷水。
还击!
我叫你给我二十五根烤串!
于完薇唇角勾起,眼眸处半眯着狡黠地如同狐狸,梨花眼儿泛着光。
结果冷水没泼成功,反被陈甘聃不紧不慢地接下了话题:“我已经跟翟尧说过了,把你帮忙修改过的论文也给他看了,他不仅同意去我们去吃烧烤,还提及你修改论文修改得不错。”
一只箭仿佛扎中了于完薇的小心心,害得她猛然呕出一滩老血。陈甘聃紧接着说:“他还希望我能在辅导老师面前旁敲侧击多夸夸你。”
“……分了算了。”于完薇发现原来自己在恋爱感情里地位甚低,脸不由得黑了几度。
无人回应。
烧烤摊附近人头攒动,十分熙攘,闹哄哄得完全符合了一个大排档应当有的气氛。对面坐着的高大男子,正阖上双眼假寐,靠在椅背上享受夜风拂面而来的清凉,屏蔽周围的嘈杂,沉浸在自己的闲暇时间。夜晚的光线不是那么明亮,才发现陈甘聃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棱角分明,遗传了北方人硬朗的轮面部廓。他的肩膀宽厚,与头部的比例相合适,男模的黄金身材被包养得很好。陈甘聃长了一张高级脸,耐看,越看越有男人味。光线朦胧之下他大致的身材线条模糊了些许,显得如同深入梦境般不真实。身高的天然优势增添了硬汉的气质,是征战沙场的将军,“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这句诗再好不过地形容了陈甘聃要是穿越回古代会衔有一种怎样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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