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他所幸变成所有人都不喜欢的样子,那时候他想,是不是这样,爸爸妈妈就会想起我,是不是就会关心我?

可是没有,他得到的是咒骂,是厌恶。

他明明照着哥哥的话去做了,为什么还是错。

他开始学会打架,逃课。

后来,他干脆挥金如土,花天酒地,没日没夜的窝在会所里。

果然,他那个好哥哥痛心得不得了。

身体不好,也要去会所带他回家。

还了这么多,还不够吗?

二十岁那天,他问哥哥。

“够什么?时衍,你喝多了?你可要注意身体,你总是喝这么多酒,又熬夜,很伤身体的,如果哪一天,我需要血,或者你身上别的器官,可是这些器官都不健康,可就难办了。”

他们是至亲的兄弟,一母同胞。

他们都是稀有血型,所有命中注定要他要做出牺牲。

那一天他说自己受够了,酒瓶砸在哥哥的脑袋上,他从未有一刻觉得如此解气。

他甚至想,如果哥哥就这么死掉了就好了,他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后来他挨了母亲的几巴掌,也看到急救室里医生下达的病危通知书。

哥哥失血过多,危在旦夕,需要输血。

只有他附和。

母亲跪在他面前,求他,声泪俱下,他的心一寸一寸冰冷。

好啊,他救,他一次一次告诉自己,最后一次了,下一次,不会再来救他了。

可是呢,哥哥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用是受伤,他输血,母亲从来不会关心他。

“你身体好,多输点血没关系,血会再生。你哥哥太苦了,从生下来就这么辛苦。”

“你会理解妈妈的是吗?”

“你会永远帮助你哥哥的是吗?”

最近一次输血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对了,是三个月前。

哥哥劳累过度,晕倒了,晕了两天。

他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也不愿意放下手里的权利和地位。

那一次他也很累,可是半夜三点钟他还是去到了医院。

看着父母对他抱怨为什么来得那么慢,他第一次拒绝了输血。

然后,母亲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架在脖子上,用死威胁他。

他看着这人间闹剧,觉得讽刺至极。

活着,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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