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酉时,虽是夏季,但天色也完全黑透了。

正居堂位于将军府的正中央,月光如水般洒下来,一地的清冷和肃然。

厉老夫人看着宁晚清走进来,慈眉间浮现出了一丝冷意。

从宁氏进门至今,她和这个孙媳妇也只打过两次照面,当初她念着宁氏年幼,且新婚当日深儿就领兵去了边塞,她格外体恤宁氏,特意吩咐让宁氏清晨无需再来请安,没曾想,这宁氏竟也真的一次也未曾来过这正居堂。

好歹也是宁府嫡出的大小姐,竟如此没有家教礼数。

因而,在内心深处,她对这个孙媳妇是不满意的,但这宁氏的八字能压深儿身上自带的煞气,又是由皇帝陛下亲自赐婚,她就算再不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祖母。”

宁晚清站在庭院中间,微微福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厉老夫人冷然的看着她:“所犯何事?”

“祖母,孙媳没有犯事。”宁晚清从容不迫的道,“周姨娘在冷月阁找到了母亲的玉镯,便说是孙媳所盗,但孙媳住进冷月阁也不过一天时间,怎能让孙媳来背这个黑锅?祖母,孙媳之前惹怒了将军,将军发怒将孙媳赶到偏院居住,孙媳虽然委屈,但也不至于头昏脑涨去偷母亲的玉镯。再则,孙媳也是出生名门,乃宁家嫡出长女,又怎会行如此偷盗之事?还望祖母明察!”

厉老夫人的眸光不由动了动。

她和这个孙媳虽然打交道不多,但也从婆子丫环的嘴里听说过宁氏的行径,胆小怕事,整日都躲在院子里绣花,从不见生人,就连跟管事的婆子要一些针线,都温声细语生怕得罪了人一样,就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敢在她的面前说出如此调理明晰、铮然有力的一番话来?

厉老夫人正沉思间,站在一旁的顾烟夕就柔柔的道:“表嫂,姑母的玉镯就是在今日下午遗失的,那个玉镯是亡故的姑父留给姑母的定情信物,对姑母而言格外重要,所以这才大张旗鼓的搜查玉镯的下落。烟夕自然相信表嫂不可能去偷玉镯,只是玉镯就是在表嫂的床底下搜查出来的,这一点表嫂又该如何解释呢?”

宁晚清淡然一笑:“如果我偷了玉镯,定然藏在一个谁都怀疑不到我身上的地方,才不会那么傻藏在自己的床底下等你们来搜查。”

厉老夫人的眸子眯了起来。

谁说这宁氏胆小如鼠,谁说这宁氏怯弱怕事,依她来看,胆子可大得很!

她将青瓷杯的圆盖揭开,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宁氏,你说说,今儿一天你去哪了?为何府内大张旗鼓搜查玉镯之时,你不在?”

顾烟夕不由得意的勾起了唇。

今日搜查之时,她还担心宁晚清会坏事,没想到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在冷月阁。

而且……

顾烟夕盯着宁晚清的一身装扮,脸上露出一丝关切:“还有表嫂,你是堂堂将军夫人,代表着将军府的门楣,为何……为何你会穿着下人小厮的衣裳?”

顾烟夕话音一落,在场的丫环婆子们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从少夫人进门开始她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少夫人穿的根本就不是女装,而是男装!还是最底层下人穿的那种男装!七号7h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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