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着胆子,来到第一个房间外。
锈迹斑驳的铁门留着一道缝隙,透过缝隙,看到里面坐着个矮胖子。
他两手平伸,向左转90度,再向右转90度,一遍一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丝毫不觉得疲倦。
在身子扭动时,他的脑袋却固定在某一个方向,像是在怔怔盯着什么东西。
“你出来,你出来……”
他没有发现我,还在喃喃念叨着。
他面前堆着个老式电冰箱,上面堆满了杂物,他紧紧盯着的东西,应该在杂物旁的墙角里。
不过我的视线被遮挡,没法看清那个角度的状况。
他在看什么呢?他想让什么东西出来?
我正要推门,打探一下情况,心里响起苏铃儿的提醒。
“有人来了!”
走廊楼梯那里传来很慢很轻的脚步声,每走几步过后,就要停歇一下。
当对方彻底露出身影时,我才发现,那是个老人。
他佝偻着身子,怀里紧抱着什么东西。
当这老人出现时,斜对面的房间里似乎有所感应,那霍霍的磨刀声消失了。
“你们俩来这儿干嘛?赶紧走,赶紧走!”
看到我们两个时,老人显得很不耐烦,挥手撵人的动作就像在撵苍蝇。
我挤出笑脸撒了个谎,“大爷,我房租到期了,正在找新房子呢。在这过渡期间,我琢磨着在这废楼里对付两宿。这楼里哪个房间能住?大爷你帮忙透个信儿呗!”
老人眯缝着眼睛,把眼角额头的皱纹挤压的更深。
“跑这儿来住?你莫不是穷疯了吧!赶紧走、赶紧走,这里不干净的!”
我下意识的朝他怀里的黄纸包上扫了一眼。
上面有不规则的血渍,里面鼓鼓胀胀,像是装着只皮球。
我说:“大爷,您老神机妙算,我真是快穷疯了,现在我兜比脸都干净!”
“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咋都好说,我在外面桥洞子过夜都成。”
“可身后还有这么个小妮子跟着我呢,我总不能让她陪着我,遭受风吹雨打的活罪吧!”
老人在苏铃儿身上打量几眼,兴许觉得她太可怜,叹了口气。
“要在这废楼里住下也成,不过你俩只能住6楼和7楼。晚上9点以后,不许去其他楼层。”
顿了顿,老人向着传出磨刀声的房间看了一眼。
“我这是为你俩好啊!这废楼不太平,晚上闹鬼!可别为了省俩钱儿,却把小命搭上。”
吱呀
老人推开铁门,在矮胖子脑袋上摸了摸,顺手把那包东西扔进冰箱。
原来老人和这矮胖子是一家人,我跟着进了门,顺着矮胖子的视线瞅了瞅。
角落里有一个漆黑的小洞,还有一张残破的蜘蛛网,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异常。
“大爷,现在这栋废楼里,还有几户人家在住啊?”我问道。
这栋废楼里,一定有秦巧怨恨集结的根源。
这根源可能是个活人,也可能是某一样东西。
秦巧出于某种原因,死活不肯现身,我就只能用排除法慢慢查找。
老人朝我竖起3根手指。
“还有三户。除了我们这一户,另外两户人家你不要去招惹。”
“诺!斜对面的那一间里,住着个神经病,从早到晚的磨刀,不知道他想要干个啥。”
和老人聊天的这十几分钟里,让我大概了解了这几户住户的状况。
经常磨刀的那个神经病,是个消瘦的中年男子,不知道他受过什么刺激,时而清醒时而犯迷糊。
在四楼还住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不过他行踪很诡秘,每晚九点过后才会回来。
因为废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每当夜幕降临,楼道里就会发出各种诡异的声响,所以老人只知道楼下有这么个新住户,却不知道对方长啥样。
没办法,天一黑,根本就不敢出门啊!
屋里的矮胖子是老人的亲儿子,从小就脑子坏掉了,傻里傻气的。
他嘴里经常冒出一些古怪词语,多年过去,老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从老人屋里出来,我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掉了。
在房门关上的瞬间,走廊里又响起轻轻的磨刀声。
“霍霍……霍霍……霍霍……”
我朝着发出声音的房间指了指,示意苏铃儿跟着我,看看那神经病的情况。
“相公,你的胆子好像大了很多,跟昨儿个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呢!”
让苏铃儿这么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
可不是么?
以前我动不动就要心脏吓脱落,前列腺吓爆炸的。
而现在,我心绪平稳了许多,脑子快速运转着,冷静分析着所有可能和秦巧有关的线索。
估摸着,这和那五字安神真言有关。
这也间接说明,爷爷留下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有可能都是真的。
闪过这个念头,我来到斜对面的房间外,正要敲一敲门,里面的磨刀声又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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