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少爷小姐们平日里虽然会有些家族武法训练。但大多都用于强身健体,许多人没有这么正经地摸过真家伙。这会儿许多人拿着弓,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却连弓都拉不开。
有些人虽拉开了弓,但也很难拉到满弓状态。大多是拉了一半就使不出劲了,只得把箭射了出去。结果无头箭十分丢人地落到了地上,距离靶子还有数十步之远。
唯独几个出身将门的学子,不仅姿势十分标准,弓也都拉满了。箭靶上很快就扎了几支箭,惹得其余学子一脸的崇拜。
白朔邪射出一箭,距离靶心只有丝毫。他得意一笑,转头看了看白鹿歌的箭靶,却见她射了三箭,箭箭命中靶心,遂又不甘地啧了啧嘴。
“你们怎么拉开的啊,这可是一百八十斤的拉力啊!”
秦旃苦哈哈地说着,两手拉着弓,憋得脸都红了,却只把弓拉开了一半不到。
“我们从小就练,练得多了就不觉有什么了。加把劲儿,你就差一点就能拉到一半啦。”
白鹿歌说笑着,转眼却看到霍麓展拿了弓往一个靶位走去。
她心下偷笑,走过去拦在了霍麓展身前。
“哟小娘子,射箭呢。要不要我教你一点儿诀窍呀?”
霍麓展斜了她一眼,脚步一转就要绕过她去。但白鹿歌不依不饶,又横步拦了上去。
“别这么冷淡嘛。还在为几天前的事儿生气呢,我可是好意啊。”
“不必。”
“诶霍三,你说你假正经个什么劲儿呢?这学士院这么多人,平日我见你一个人晨练,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吃饭。你不觉得无聊么?我可是诚心诚意想跟你交朋友呀,你怎么这么不领情。”
霍麓展面色微动,但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他垂眸看着白鹿歌,那双琥珀似的眸子平静无波,但却像暗流汹涌的水流。里面交织着烦躁,不屑与厌恶,虽然掩饰极佳,但还是让白鹿歌心里微微一颤。
“你并非想与我交友,只是认为我射术极差,想借机羞辱我一番。不必装模作样。”
心思被一语道破,白鹿歌恼羞成怒地咬了咬牙,心生一拳打在霍麓展脸上的冲动。
但霍麓展却已闪身绕过她,阔步走到靶位前,利落地拉开弓弦至满月状。松弦脱手只闻弦音铮铮作响,而无头箭已经深深刺进了稻草靶中。
正中靶心。
霍麓展未再看白鹿歌一眼,只调整了一下护牒便又再度拉弓搭弦。
白鹿歌忽觉无趣,但心里十分不痛快,感觉像受到了羞辱。她此时才陡然想起,霍家点梅棋极度重视指力,锻炼臂力和指力的训练定是家常便饭。故而拉个弓对霍麓展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竟是小看了他。白鹿歌撇了撇嘴,扭身走了。
“吃瘪了吧?早跟你说了没事别招惹他。”白朔邪揶揄道。
白鹿歌不悦地横了弟弟一眼,旋即又拿起弓来。
但此时,她却见安陵费劲地举着弓,弓弦开了大半。她却还在加力想把弓完全拉开。为了拉开弓,她索性是半仰起手臂,勾着弦的手指崩得十分苍白。
可她终究是做不到把弓完全拉开,便调整姿势想把箭对准靶子。可力气实在支撑不住了。她脸上浮起一阵恐慌,眼看就要收弦。
“诶,别别!”
白鹿歌抬脚就要冲上去阻止她,可显然已来不及。
此时真真是千钧一发。只见秦赳箭步上前,飞快地攥住了安陵的双手,帮她撑住了弓。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若是在这样弓弦大开的情况下贸然收弦,弓弦回弹的力量足以削掉安陵的手臂。
“别动,手顺着我的动作往下慢慢挪。”秦赳沉声道。
“是……”
安陵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了看秦赳。
近看他的面容极度轮廓有致,双眸沉稳疏离。就好似悬崖垂松,坚毅至极,硬朗至极。而双手却宽厚柔软,像是有无穷的力量,让人莫名心安。
“别看我,看弓的方向。”
安陵忽觉面颊发烫,赶紧转开了视线。
“对上箭靶了吗?”
“对上了。”
“我说放便放。……一,二,三。放。”113113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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