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歌心里不服,但无奈她此时也不能拿霍麓展如何,只得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霍麓展遂对两人行了礼,拉着白鹿歌离开了廷尉府。
霍麓展一举一动虽是礼貌,但脸上的神色却严肃得紧。就好像秦旃不是多年相识的故友,而是多年的死对头似的。白鹿歌实在不解,分明上次在聂府,秦旃还笑嘻嘻地跟霍麓展开玩笑呢。
“霍麓展,你有什么毛病啊!”白鹿歌挣开他的手。“这廷尉府住着多舒服啊,人家又没亏待你。你嫌弃个什么劲儿啊?”
“秦旃为人过于圆滑,所言难辨真假,我不信任他。”
白鹿歌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啊?秦旃是我朋友,他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吗?”
霍麓展不说话了,但垂眸间面上已露层层寒霜。白鹿歌心道不妙,白芷鸢平日都窝在家里,自然不可能跟秦旃有什么交情。
她轻咳一声:“看什么看?我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有何不满吗?”
霍麓展挪开了视线:“去客栈。”
白鹿歌心里阵阵谩骂,但也只得是乖乖的跟在了霍麓展身后。谁叫出门时行李被扔在了房里,她现在可是身无分文。
但没想到,两人去了几个客栈都是客满。此时天色也已缓缓暗了下来,一轮红日悬在千黛湖上,将整个元江城都镀了一层暖光。
虽是美景入眼,但奔波了一路,又走了大半个时辰的路。白鹿歌只觉自己的双腿就像水肿的萝卜,又僵又沉。这幅身子的底子实在太差,白鹿歌虽已每日晨练,但这多年的孱弱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得了的。
“早跟你说了在廷尉府歇脚多好,现在可好,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不过这街上怎么这么热闹,都快赶上笙央的冬至大节了。”
白鹿歌揉着小腿打量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发现他们手里都拿着莲花灯,头上戴着莲蓬帽。步伐轻快面带喜色,而周遭商铺更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再过两日,便是元江的采莲节。”
所谓采莲节,倒也是一方水土习俗。于元江人来说,采莲节比冬至大节更为重要。是用以祈求一年风调雨顺,农耕丰收的大节。元江乃是大城,一到采莲节前后,便是万人空巷,莲灯漫天。这番庆典也引得许多外地人慕名而来,只为一睹采莲节时的盛景。
“真的?那我们岂不是来得正是时候?”白鹿歌惊喜道,但立刻又摇了摇头。“不对,咱们是来搜查线索和证据的。必得先以正事为重。”
“你再忍一忍,定会找到住处的。”
霍麓展似安慰般说道,随即伸手欲将白鹿歌扶起来。这虽是理所当然的举动,但被霍麓展的手碰到时,白鹿歌还是不禁后背一紧。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
白鹿歌赶紧避开来,霍麓展的手遂是一空。举在半空的手显得有些尴尬,但霍麓展却只点了点头,将手放了下去。
只是这一抬一放,白鹿歌却觉他脸上有了几分失望。也不知是否是自己想多了。
入夜时分,两人总算是找到了一家临湖的小客栈。这客栈地段偏僻,若不细看都难发现它的招牌。
“掌柜的,还有客房吗?”白鹿歌期待万分地问道。
“有!二位来得正是时候,刚好腾出了一间房。我这就叫人带你们上去……”
“一间房?可我们是两个人啊,还能腾出一间来吗?”
掌柜的挠了挠头:“二位,不是夫妻啊?”
霍麓展眸光微动,但并未言语。白鹿歌心里嘶了口气,只担心霍麓展被这番误会的话惹得不悦。
她两眼一瞪,“啪”地拍案道:“你什么眼神,我俩看起来像夫妻吗?我们是朋友!你赶紧给我再腾一间房。”
“哎哟,姑娘啊,这采莲节是咱们元江一年一度的盛节,这个时候了还有客房已经不错啦。您要是实在受不了,也只有另寻住处了。只是,方圆十里恐怕不会有空房喽。”
“可是……”
“一间便一间吧。备好晚饭送上来,多放辣。”
掌柜的一声答应:“得嘞公子!阿明,你赶紧……”
霍麓展伸手拿走了门牌,霎时只叫白鹿歌眼睛都要瞪出来。
“喂!霍麓展,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啊。你没娶亲,我没嫁人,这么……住在一起成何体统?”摘书吧zhaish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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