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麓展挥开抛荷,数枚黑子飞射而出。纱面人立刻挥刀格挡。但棋子迅捷远非大刀可以媲美,纵使纱面人武力非凡,一枚棋子却还是打穿了他的左肩。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声不吭。

霍麓展心急如焚,挥手又是几枚黑子。招招直逼死穴,狠厉无比,只想立刻结束这场搏杀。他轻盈落在梭舟上,抛荷扇刃直逼纱面人要害。

大刀虽是威力无穷,但在一方梭舟上却难以施展。而抛荷灵活无比,加之点梅棋诡谲难料,纱面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已无优势。

他向后腾跃避开霍麓展的攻势,抬眼看水面,白鹿歌已然没了动静。隐藏在黑纱下的双眼掠过一丝笑意,随即整个人便像一只黑色的巨鸟,跃过水面栈桥,消失在夜色中。

霍麓展旋即飞速回身跃入水中,将沉到水里的白鹿歌捞了上来。

“白芷鸢,醒醒!”

霍麓展晃了晃白鹿歌的肩膀,却不见她有半点回应。他摸了摸她的脉搏,随即在她几个穴位狠狠点了一番。

“呕……”

白鹿歌猛地弓起身子,呛到肚子里的水一股脑的喷在了霍麓展的身上。

“你伤势……”

白鹿歌睁眼就打断了霍麓展:“人呢?”

霍麓展眸色一沉:“逃了。”

“逃了?”

白鹿歌只觉心里恼怒不甘。

“你看到他手里的大刀了吗?他必然就是灭门木家的人!他一定知道木家被灭的内情,知道聂家在这其中有什么手脚。若将他擒住,兴许所有事情便可迎刃而解。你怎能叫他逃了呢?”

霍麓展面色铁青:“若我将他擒住再来救你,你已经死了。”

“谁要你救我了!姐姐我命硬得很,岂是说死就会死的?我若是怕死,我何必查聂家的罪证?何况就算我死了,还有你啊。你把那人抓住,扭送到奕峦君面前还我白家清白,我就死了也甘愿!你说了你会帮我,你就是这么帮我的?”

白鹿歌气得浑身发抖,一时气急扯得胸口急痛,遂埋头咳嗽几声。

霍麓展伸手欲扶:“你受伤了。”

“这也能叫伤?”

白鹿歌暴躁地拍开霍麓展的手,此刻是越看霍麓展毫无表情的脸,就越觉心里窝火得紧。她咬牙跺脚,揉着胸口就走。

“你急于一时必不会有收获,那人突兀现身,也有可能是受人指使。你既便擒住他,也未必就能问出什么。”

“但他是眼下最近的一条线索,万一他就是知道呢?”

“我不可为一个万一,就弃你不顾。我既说会帮你,自然也涵括了你的安危。”

这本是好话,但听在白鹿歌耳中却只让她觉得难堪。

“谁要你管我的安危,你以为你有多厉害?”

白鹿歌说着,转眼瞥见落在一旁的花环。她似泄愤似的一脚踩在上面,把它当作霍麓展的脸狠狠地碾了几下,如此才总算把心里的火气消磨了些许。

“霍三,我告诉你,我无需任何人相护,你且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此言一出,霍麓展的眸色更显阴沉了几分。他面无表情,但出言却似利刃般一针见血。

“你若是想死,大可再跳入湖中,我绝不会再出手相救。但你一路所言你要平复白家,辅佐你弟弟,这等看来也不过如此。你若死了,白家嫡出子弟便只剩他一人。只怕是旁系就要蠢蠢欲动。你既要逞一时之快,不计后果,与你二姐有何区别?”

白鹿歌只觉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霍麓展,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中有数。”

白鹿歌又羞又恼,但又觉委屈难当。两人一时都没说话,站在湖边瞪着眼睛一动不动。浑身湿透凉意森森,白鹿歌忽地一阵哆嗦。

“霍公子,白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转眼看去,竟见是田邈邈跑了过来。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瘦高的少年,一脸的腼腆青涩。

“刚才出什么事了,我听说有贼人。你们没事吧?”田邈邈关切道。

“没事。”白鹿歌闷闷道。

“这还没入夏,夜里湖风可凉了。你们快随我回府吧,否则可真要冻出病来了。”

“邈邈……”

腼腆少年略显不舍地看着田邈邈皱了皱眉,显然是不想今夜的游玩就被两人这样打断了。但田邈邈只得撒娇地吐了吐舌头。看书窝kanshuxs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