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一个头戴银环帽,披着斜披斗篷的女子缓缓穿过身边阁众,走到两人面前。

她双唇丰满鲜红仿佛饮血,肤白貌美,有着几分异域风情。手里的虫笛轻轻掂弄着,看来先前就是这支笛子唤来虫群,追得白鹿歌他们四处逃窜。

白鹿歌咂了咂嘴:“美人,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何要召那么多毒虫呢?多恶心啊。你长这么漂亮,却这么毒,我看肯定没男人愿意娶你吧。”

这话像是戳到了这毒美人的痛处,叫她美艳的脸上浮起一丝狠戾。

“哼,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举止粗犷,哪有女人的样子。做女人除了脸蛋儿好看是没用的,没有本钱,也没有男人看得上你。”

说着,毒美人还轻抚自己微卷的长发,挺起了傲人的胸脯。

白鹿歌低头看了看自己几乎一马平川的胸口,心里有些不服。

太气人了,白芷鸢这幅身子柔柔弱弱,瘦得就像白斩鸡一样。想当年白鹿歌自己的身子那也算是凹凸有致肥瘦匀称的。虽说比不上这毒美人这样傲人,但该有的却也没有含糊啊。

她扁着嘴唇“噗”地做了个屁声表示不屑。

“姐姐我可比你强多了。你看到那个长得特别美,吹埙破解了你的笛声的男子了吗?那就是我的人!羡慕吧,嫉妒吧?你没有吧?”

这话一说,毒美人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彻底凉了。她咬牙切齿地喝道:“给我杀了他们!”

一声令下,一群阁众便猛冲上来,手中长刀寒光烁烁直逼白鹿歌二人。这石室本还算宽敞,但此时一打起来,就显得拥挤混乱。

柳言之剑法犀利无比,出手就叫两个阁众血溅当场。他虽目不能视,但听觉却敏锐如林中野狼。阁众围拢而来,挥刀时的嚯嚯风声早已将他们的出招方向泄露。没等他们的刀刃落下,柳言之就先行破招,叫他们惨叫连连败下阵来。

“一群废物!”

毒美人气恼不已,索性拿起虫笛呜呜喑喑吹奏起来。这笛音和先前召蛊虫的音律不同,而是一种低沉诡异的颤音,听得人后背发凉。

而这笛音刚一响起,那些亦步亦趋不知该如何对付柳言之的阁众,竟都像疯了一样嘶吼着冲上前来。柳言之挥剑刺在一人胸口,这伤足以致命,但这人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地继续前冲。

剑刃“噗嗤”一声贯穿了他的身躯。此人痛苦嚎叫,面目狰狞。却还没忘记挥刀朝柳言之砍去!

“言之!”

白鹿歌疾步上前,一剑挡开这阁众的刀。再一看,此人已经死了。柳言之迅速抽剑后退,片刻后白鹿歌却见这人的胸口似有异物蠕动。细看之下才发现竟然是一只巴掌大的蜈蚣!

这毒虫钻出来后,还凶猛异常,朝着白鹿歌扑去。幸好她眼疾手快,挥剑将蜈蚣一劈两半。

“你……这是在人身体里种了蛊?”白鹿歌心觉恶心难当。

“是又如何?反正这些人不过就是些可有可无的废物罢了。要多少有多少。”

毒美人冷冷一笑,再度吹笛。这些阁众就似五脏六腑都遭啃噬一般痛苦万分,但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个个不要命地往前冲,有些人出招被破,甚至还拖着重伤的断肢继续挥刀攻击。

浓烈的血腥味叫人作呕。这些人前赴后继而来,逐渐叫柳言之应对不暇,两人只能连连后退。

白鹿歌剑法不好,加上饿了一天一夜,这副身子实在难以承受。此时与冲上前来的阁众交手数招,就觉喘不上气来,手臂也十分酸软。

她费劲挡住一名阁众的刀,却不料另一人也冲了上来。她咬牙躲闪,刀刃划破肋下的衣裳擦了过去。柳言之听得身后异样,立马转身一记飞踢踹在那阁众脸上。

只听是颈骨咔嚓断裂,叫那阁众的脸转向了背后。整个人也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倒两个阁众,咣当砸在冰棺上。

毒美人惊恐得瞪大了眼,眼瞧冰棺摇晃着从石台上掉了下来,哗啦摔了个粉碎!

冰棺中七言的尸体重重地砸到地上,破碎的冰碴扎进了他的皮肉。虽无血流出来,他也早已感觉不到疼痛。但毒美人却是满脸惶恐,像是这尸体下一刻就会站起来将她掐死似的。

她赶紧上前想将七言的尸体抱起来。紧张兮兮的样子甚至忘记了吹笛和防御!白鹿歌心觉有异,遂猛冲上前,一剑将她逼退,然后将七言的尸体拖到了自己身边。

冰碴子擦在七言的后背,刮出一地血丝,看得毒美人几近崩溃。

“快住手!”

这么对待自己侄儿的尸体,白鹿歌心里也是痛苦又愧疚。但她也只能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孩子已经死了。由他牵扯出的桩桩件件的血案,也已足够让当年的木家人赎罪。

将他放在这里,时刻提醒白若然当年的仇恨,让她永远无法放下,岂不是叫这孩子死了都徒添罪孽?人死了就应该入土为安,而不是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永不超生!

毒美人又欲吹笛,操纵傀儡将尸体夺回来。但白鹿歌却一把拾起先前落在地上的烛灯凑到七言身边。

“别动!你要是敢吹笛子,我就把这孩子烧了!”

毒美人面色煞白,但却又故作镇定地冷笑一声:“你烧啊,这孩子早就死了,烧了也是应该。”燃文ranen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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