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端着午饭走了过来:“三小姐,您都在这儿坐了一个上午了,别等了。朔公子说今日不回来用午饭了,您要不……”

“谁等那小子了?我是在等轸卬侯的人。霍三向来守信,他说了会派人来就一定会派人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秋水转身看了看堂后的沙漏:“快到未时了。不过,还有半日呢,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来了。”

虽说是还有半天的时间可以等,但廷尉署从来不是啰啰嗦嗦的地方。要放人,要杀人,那都是说一不二绝不拖沓。若是不放人了,也该有消息了才对。这个时候都没动静,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这么想着,白鹿歌便将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扔,掸了掸衣袍站起身来。

“诶,三小姐您去哪儿?”

“去丞相府。我一个人去即可,别跟着我。”

“可是,您还没吃午饭呢……”

秋水委屈地站在原地,却是也叫不住白鹿歌,只能绞着手帕看着她独自去马厩牵马出了门去。

不过经秋水这么一提醒,白鹿歌还真觉自己有些饿了。遂在街口小摊买了一根烤玉米,正等着时,却听得身边其他食客正在讨论尤夷使团的事。

“听说来的又是那个佰邑王,哼,听见这人的名字都叫人来气。就是这混蛋,五年前跟白鹿歌一同策划了陨英大战。”

“对对对,我也还记得。是叫拓跋骋对吧,听说他现在可风光了,不是君主胜似君主,他这种地位的人,还犯得着亲自带使团来我们大瀚?”

“地位高又怎么样?再高他也不过是个跟白鹿歌暗通款曲的狗贼!这对狗男女,没一个是好东西。只要他敢再跟咱们大瀚打仗,我也上前线去,非杀的他片甲不留。”

白鹿歌听得眉心直抽抽,赶紧给钱拿了玉米扭头就走。

老百姓的讨论大多都没什么意义。不过有一点白鹿歌倒觉得颇有道理。

如今的拓跋骋在尤夷可谓是独揽大权。自从他哥哥病逝,留了个小国君给他之后,他在尤夷的地位简直是无可撼动。而他这样显赫的身份,要想跟大瀚商谈国事,也只需要派几个亲信来就好了。

可拓跋骋却是亲自来了。恐怕这其中,定是有一番大的计谋。

白鹿歌啃着玉米,心里千回百转。待穿过玄武大街,瞧见丞相府的门匾了,才收了思绪来。她将马拴在门廊下,上前去敲了敲门环,不多时,一个家仆便打开了门来。

“三小姐,您有何事?”

“你们家三公子呢,我找他有事。”

“三公子被君上叫进宫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

白鹿歌心中一惊:“被君上叫进宫了,所为何事?什么时候走的?他走的时候可有嘱咐派人去廷尉署,或是来找我?”

“君上传召所为何事,小的怎会知道呢。走了也有一个多时辰了,但走的时候并未对谁嘱咐过事情啊。兴许是走得太急了,忘了吧?”

霍麓展的记性极好,绝不可能忘了。他没派人来说,想必是因为接到传召的时候,身边有必须避讳的人在场,他无法打点。如此匆忙,恐怕真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儿,白鹿歌也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转身就欲赶去廷尉大牢。但正要上马时,却瞧见一驾绣着九瓣莲家纹的马车从偏门巷子驶了出来。

驾车的是一个面上都是烧伤疤痕的少年。白鹿歌心觉熟悉,思索片刻便想起这不是上次在聂家门外见到的那个,给霍濯墨驾车的少年么?因为这人脸上的伤疤实在骇人,即便是她也是印象深刻。

当时在聂府外时,白鹿歌并未在意他。此时相见,这少年却颇为有礼地对白鹿歌拱手行了个礼。白鹿歌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这少年瞧着有些似曾相识。

不过她时常忘记自己都见过谁,这种感觉她也是习以为常了,便也懒得放在心上。

她无暇跟霍濯墨客套打招呼,上了马就要走。谁料霍濯墨却是先叫停了马车,慢条斯理地撩起了车帘来。

“这不是白家三小姐么,怎么又跑出来了。你家少主倒也真是放心呐?”

这阴阳怪气的一声,叫白鹿歌心里顿觉不快。她拱手行礼,把不耐烦直接写在了脸上。最新zuixin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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