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熙河之战功成之后,整个西军将士的精气神就拔了起来,颇有些有我无敌的气概。

虽然宋军没有进攻青唐,但言语之间已经不将董毡放在眼中,这让随行的赵怀德有些尴尬。

精明强干的种谊自然早就看到了赵怀德,只是没将一个败军之将放在眼里罢了。

在客套了一番之后,一行人接着往河州而去。河州知州如今为苗授,也都是老相识。

因为出了河州就是属于董毡的势力范围,是以苏颂决意在河州休整一日。

刚刚由乱而治的河州还比较萧条,作为一名武将,苗授对河州的政务并不熟悉。

苏颂在转了一圈后不禁道:“王学士在平戎策言河州之地土地肥沃,水草丰美。而且商旅不绝甚是繁华,如今怎么如此萧条?”

苗授头一低,道:“末将惭愧,原本河州还算是上州。不过几次战争让此地的蕃族对我们心怀仇视,在加上青唐与这边断了联系,是以……”

苏颂微微一叹,道:“扩土开疆本为我朝盛事,但战争若不能为我朝带来益处,反而伤了原来的和气,则不知可取还是不可取啊!”

苗授无言,而种谊辩道:“青唐吐蕃虽然一向与大宋交好,但谁能肯定其没有异心?

青唐诸部凭着与我朝的交易而日益壮大,他日一旦作乱,则不可制也!”

苏颂摇头道:“此言未免有小人之心!”

苏颂是人人称颂的古君子,不喜欢不讲道理的先发制人,是以直接驳斥了种谊。

种谊憋的脸通红,却不敢继续反驳。苏颂虽然像是温润如玉的君子,但也是掌握大权的文臣。

若是一言不合,就是杀了自己怕也无罪。种谊不敢说,王梓却敢说,“苏大人,大宋虽然是礼仪之邦,但绝没有宋襄公那样迂腐之君。

青唐故地,素为汉土。既然继承了汉家衣冠,自然要收回故土。

而且盛唐之时,自安远门外而尽唐境万二千里阊阎相望桑麻翳野天下称富庶者无如陇右。

在木征治下,河州这陇右之地远没有盛唐之时的繁华。或许在我大宋,有朝一日可以再度使河州为天下富庶!”

苏颂对王梓的战略眼光很是欣赏,但还不知道王梓的治政水平,见到王梓如此朝气蓬勃,不禁考较道:“你以为如何才能使河州重新成为天下富庶之地?”

王梓当然不能错过展示自己的机会,昂然道:“士农工商为国之四民,只要将士农工商这四个阶层盘活,那么河州必然大兴!”

苏颂点头道:“士农工商四个阶层吗?你倒是分得挺清楚,说一说吧,怎么盘活四民?”

王梓道:“士者,就是兴教化。熙河之地,本就为汉土。熙河之民,虽多是蕃人羌人,但心向汉化者不在少数。

只要在河州之地设立官学,收蕃人贵族子弟入学,那么人心自归。

不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想要让河州之人知道礼义廉耻,必然发展农林牧渔和工商业。

农为国之本,大军驻守河州不可无粮,而从内地调粮耗费太多,是以必须仿汉唐设立军屯以储粮自给。”电子书吧ianzish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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