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蔓菁回到屋里,合衣躺进被窝,耳边张俊梅均匀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地响在她的心上。
她转身侧躺,和不是一个被窝的张俊梅面对面。
刚才在于氏那里的气已然消散的一干二净。
可这会儿越看张俊梅,张蔓菁的双手就越忍不住要掐住张俊梅的脖子。
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她也不止一次地听娘说起过了。
有月光趁着窗户照了进来,斑斑点点,如光晕将张俊梅整个人笼罩起来。
乌黑光泽的长发如那仙云缭绕的天瀑,从天而落,没有尽头。
这般让人艳羡的头发呢!
望着窗外的明亮的月亮,张蔓菁有些恍惚。
不知不觉,已经后半夜了吗?
她来到这世上,已经又过去了七年。
七年了,过了年就是八年。
东头张家的人,也没了连氏这个和事佬。
等着吧,早晚都会散的。
悄悄地用剪刀在张俊梅头发里剪掉一大撮。
把那一指粗,半臂长的头发毫不犹豫扔进炕火里。
张蔓菁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前世大小姐就说过,自己没有的东西抢也要抢过来。
若是抢不过来,那就彻底毁掉。
张俊梅,一点点剪掉你的头发,我看你还能再长出来多少。
再长出来又如何?我还是会一点点给你剪掉的。
这样的话,就是再嫁人,也没有什么好人家肯要你了吧?
自然而然地摸了摸自己柔滑软顺却并不多的头发,将耳边碎发拢至耳后。
张蔓菁满意地脱掉衣服睡下了。
“哎呦,哎呦!我肚子疼!我肚子疼死了!”
“张俊三,你快叫张俊梅来呀,我肚子好痛!”
“张老三!”
一梦惊坐起,听到这凄厉的叫声,张俊七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就往前院跑去。
昨晚自己炕上多了新炕柜,张俊梅还给她买了定做了自己的小箱子。
有钥匙,有锁,东西能藏到炕柜里。
这是张俊梅的心意,担心她赚到了钱没地方放。
虽然已经有了空间和神水,张俊七不怎么需要小箱子,但她是从心底里感激张俊梅的细心和贴心。
而且所有的新被子都在她的屋里,她想盖哪个,还不是任由她挑选?
这可是掉进福窝的待遇!
昨晚上神水和前天一样,没什么状况。
只她进空间后实在不知道该干啥,又里里外外擦洗了一遍才睡下的。
这一大早,刘氏这又是闹哪样?
不满归不满,张俊七脚步却并不慢。
谁让刘氏现在正金贵着呢!
一到前院,就看到张俊三住的东屋里不少的人影在晃动。
感情,真的出事了吗?
张俊七进来后,除了张俊二夫妻和于氏之外,一家人都在焦灼地等待着老李大夫给刘氏看诊。
张俊梅先是拉住了张俊七的手,之后自己的眼泪便不要命似的往下流。
张俊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抱着张俊梅,轻轻地给她拍打着后背先做安慰。
老李大夫脉已诊完,一个劲地捋着全白的胡须,急得个张俊三实在等不及了。
“老李大夫,我媳妇儿这是怎么了?孩子怎么样?”
老李大夫又沉吟半晌才道:“找纸笔过来。”
张俊梅一听立马从张俊七怀里出来,去她屋里拿纸笔。
家里人都不读书,就她那里有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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