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衙役从外面走进来,冲着李牧抱拳行了礼后道:“大人,那婆子家里一贫如洗,如她所说,床上还躺了个半死不活的孩子,我等已经将他送到医馆去治了。”
陶嬷嬷一听,心里陡然松了口气,连声叩头道谢:“多谢大人,罪妇虽知罪无可恕,不敢向大人求情,只求大人还罪妇一个公道,罪妇虽然给二位公子下了消魂香,可却并没有盗窍唐姑娘的财物。”
李牧点头,到这里他基本上已经相信她了,毕竟,如若她身上当真有值钱的东西,她自是不会连给孩子看病的钱都没有。
可是,就在这时,唐婉突然开口道:“李大人,据我所知,陶嬷嬷从未成婚,她哪里来的孩子?那孩子若不是她亲生的,她又何必为了一个孩子而将自己陷入死局呢?”
“唐婉,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般吗?纵然那孩子就算是捡来的,他也被我养了这么多年,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娘,难道我忍心看着他去死吗?若我当真不在意他,我这又为何要特地跑回来,如刚才顾少夫人所说的那般,我直接逃到某个乡下不是更好吗?”
只要她不想出人头地,她在哪里不能度过余生?顾家难不成还会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寻她一个不值钱的老婆子不成?
唐婉这话,无疑扎心。
“若那孩子是你死敌的孩子,怕是纵然大人再宽容你,也很难相信你会对他真的有慈母爱吧?你离开宝灵寺后,当真是为了带他走而回来的?而不是为了拿住他,而方便你以后作为对付死敌的筹码?”
“陶嬷嬷,你若不是跟死敌斗败,以你的本事,又何至于被卖为奴?你敢说,你从一开始就向我示好没有别的目的?是我拒绝了你,所以你才这般攀蔑于我,你分明就是想要借此事扳倒我,从而取得顾少夫人的信任,然后借着顾少夫人的势,好替你报复你的死敌。”
“陶嬷嬷,需不需要我说出你那死敌的名字啊?”
面对唐婉的步步紧逼,陶嬷嬷的脸色已是一片煞白,唐婉欣赏了一会儿她的脸色,满意的勾了勾唇,冲着李牧正色道:“李大人,陶嬷嬷策划这一切的动机是否是真的尚且需要调查,至于她有没有盗窍我的财物,我倒是可以给大人提供证据。”
沁娘挑了挑眉,她听到这会儿总算明白唐婉之所以这般自信的原因了,敢情她趁着他们还在宝灵寺的这几天里,也没闲着,她不仅查出了陶嬷嬷的过去背景,就连陶嬷嬷养着的那个孩子是仇人之子这件事情她都查到了。
她倒是小瞧了她,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要将这口锅甩到陶嬷嬷身上了,不过,还好她早有准备。
“大人,陶嬷嬷偷窍的东西早就拿到当铺里去换了银子了,至于银子的去向,她自然是花出去了,既然要对付她的死敌,这其中自然是少不得要花些银钱的,我这里有一份陶嬷嬷买凶杀人的书信,还望大人明鉴!”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书信,双手举过头顶,李牧的师爷见状立马就跑过来,接过她手中的书信,交到了李牧手上。
“大人,我没有,那是假的,是假的!”陶嬷嬷此刻当真是要疯了,不管不顾的就要冲上前去,想要夺过那封信亲自看一眼,无奈却被衙役死死的摁着,她气得额角的血管几乎快要爆裂开来,目光更是死死的瞪向唐婉,嘶吼道,“唐婉,我不过是替你办砸了事情,你有必要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
先是盗窍,然后又是买凶杀人,桩桩件件加起来,怕是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是不是假的大人可以请人对照一下笔迹,相信,大人自有公断。”唐婉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还有,那些值钱的东西,怕是早就被她拿到当铺里去当了,我费了些力气,拿到了当铺里开据的一式两份的当票底单,上面有陶嬷嬷的手印,还请大人明察。”
说着,她再一次从袖袋中掏出一沓折叠好的纸张,递了上去,随即,她状似不经意的朝立于一旁甚少开口的沁娘瞥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挑衅,但怕人察觉,她很快又收回了目光,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余光里瞟见气得几乎快要晕死过去的陶嬷嬷,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秋桃快要气炸了,她从来不曾见过如唐婉那般贱的人,喜欢顾琛自己就去追好了,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时代里,只要她品行端正,顾琛将她取回来做侧室也没什么,可她却处处要与沁娘作对,并巴不得毁了沁娘,这种行为实在令人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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