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醒来时,姜锦绣已经不在屋里,她看了眼昨天放铲子的地方,那里已空空如也,想必是又去地里挖菜了。
她起身穿衣,昨夜烧的炕早上还有些余温不算太冷。洗漱完后准备去灶房拿点吃的,刚走到正院偏门口,就碰见了孟怀。
“四叔。”姜昕乖乖行礼,孟怀是她唯一不讨厌的孟家人。
“嗯,病大好了?”
“好多了,就是不少事想不起来。”
烧糊涂了?孟怀心想。“可还有吃药?”
“没了,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儿,能记得娘亲,记得四叔,便就够了。”她话里有话,意思是永远想不起来最好,反正其他人她不关心也不在乎。
孟怀是个通透的,见姜昕表了态,他也不愿解释什么,毕竟孟家是怎么对待她们母女的他又岂会不清楚。从小他便与三哥最好,现今三哥没了,他多帮衬着本是应该。可家中总有人爱嚼舌根,刘氏也怕他将来落人话柄,便不许他与姜家母女多来往,他不好违逆,便只能作罢。
看着眼前这饥黄干瘦的小丫头,他叹了口气说:“我一会儿拿个篮子装些鸡蛋过来放在小门这,你半刻钟后来拿,不然被你大伯娘看见又有话说。”
姜昕听完有些感谢却也有些无奈,感谢他对孟小六的关照,却无奈这古时候的人言可畏。孟怀的恩情日后有机会肯定会还他,但现在还是保持距离好了,姜昕实在不想与孟家人再有任何的牵连。
她摇了摇头,“四叔的好意鸢儿心领了,救命之恩已无以为报,又怎敢再让四叔因我为难。娘昨日挖了不少芋头萝卜回来,鸢儿这次病好,吃起来倒是觉着比从前更可口了。四叔若没什么吩咐了的话,鸢儿便去灶房吃饭了。”
这番话拿捏得刚刚好,进退有度不失礼数。孟怀哑然,这是孟玲鸢这些年对他说得最多的一次话,岂料却这般生份。他叹了口气,“罢了,你去吧。”
“多谢四叔。”姜昕行了礼,头也不回的朝灶房走去,留孟怀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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