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亦回家的日子十分快活,除去每隔几天就被太后传进宫,有意无意地撮合容亦和小皇帝,其他的时候就瘫在家里吃吃喝喝,陪母亲喝喝茶听听戏,或者去父亲书房看看书,在院子里练练剑。
容亦不大喜欢参加圈子里的聚会,那些存了攀攀交情的心思的人碰不见容亦,便把心思打到了容清身上。
说起来,容清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当初容威给两个儿子取名字,就考虑着大儿子长大后随自己沙场点兵,二儿子就做个清隽才子,日后考取功名。这样容家两个儿子一文一武,都能为朝堂尽一点力。
容征和容清都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容征少年英雄,小小年纪就远赴边关镇守边疆。容清也是满腹经纶,颇得朝中文官们赏识。
在将军府还门楣光耀的时候,容清可是众未嫁女子眼中的香饽饽,时长在容清走过时“不小心”崴了脚、丢了香囊,更有大胆的,直接红着脸一把将自己绣的手帕塞进容清手中。可容清一直与有“京城首姝”美誉的王家小姐两情相悦,大将军夫妇的意思是只等对方过了及笄礼就下聘,也好早日成全了这一桩美事。
可还没等双方来得及交换了庚帖,就传出了边关失守、容征叛国的传言。尽管容清再三和王小姐保证说大哥不会做那等欺师灭祖的事,王家还是委婉地上门提出自己女儿和容清合了八字,不是很吉利,婚事还是作罢吧。
大将军和陈氏虽然恼怒对方阳奉阴违,也只能同意。王小姐对着容清哭红了眼睛,哭诉自己拗不过家里人,不忍母亲担心。容清也是心如刀割,怪自己没有能力庇护心爱的人。后来容亦在边关立了大功,深得太后和皇上宠爱,连带着将军府都比往日更上了一层,王家悔不当初,只恨自己当初动作太快就退了婚,王夫人好几次厚着脸皮与陈夫人赔笑道歉,希望两家能继续较好,被陈夫人不咸不淡的应付了过去。
王小姐见母亲劝说无效,又抹着眼泪去找容清,诉说自己这几月在家里思念容清,茶不思饭不想,为伊消得人憔悴。王小姐毕竟是容清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容清虽然对之前王家的不义还是很介意,但仔细想一想,当时自己府上确实情况复杂,王小姐一个女儿家,被吓到听从父母之命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上美人落泪,最是让人不忍,于是容清便握着王小姐的手承诺一定让父母尽快再去提亲。王小姐很快就被哄笑了,娇嗔着推了容清一把,捂着羞红的脸颊不肯抬头。
容亦一边软瘫在贵妃榻上嗑瓜子,一边听系统绘声绘色实况直播二人重归于好的画面。
“老头,这丫大可不像是个好人啊!”系统眉飞色舞,说的舌头都打结了。
“恩……tui!你不去天桥下说书……tui……真是可惜了!”容亦吐了两口瓜子壳。
“毕竟是你二哥哎,你不去阻止一下?”系统继续撺掇。
“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到你这系统反对。”容亦不为所动,“感情这种事情,只能让他自己看清。就像之前的那个容亦,难道容威和陈夫人不知道祁豫并非良人吗,只是她自己看不透罢了。”
又想到上一世原身的悲惨命运,容亦和系统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陈夫人一进门,就看见这副情景。不由笑道:“好好的叹什么气,现在一切都好,可别被你这叹口气给折了福气。”
容亦屁股往旁边挪了挪,给陈夫人让了块地方坐,陈夫人无奈道:“你就不能多出去交际交际,如今你是大红人,老是窝在家里算怎么回事。”
见容亦只顾嗯嗯啊啊地敷衍,陈夫人又提醒道:“太后一早叫人来说,让你进宫去陪她说说话,你快准备准备吧。”
容亦见实在应付不过去了,才懒懒地起身,让红杏给自己简单地梳妆了下,就出门坐进软轿,往宫门口走去。
刚出府门不远,外面就一阵吵闹,好像是什么人拦住了轿辇,容亦掀开帘子,竟看到一个让她十分意外的人。
“祁公子,好巧。”容亦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亦妹妹……”祁豫好不容易才甩掉看守自己的下人,刚到将军府附近,就看到容亦的轿辇,想都没想,就直接上前。可等真正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秀美脸庞,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是剩下苦涩,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祁公子,我正要进宫,如果祁公子无事,还劳烦让一让。”
听到容亦冷淡疏远的语气,祁豫心头又是钝钝一痛。曾几何时,对面的人还娇滴滴地跟着自己,叫自己祁哥哥。可现在,物是人非,而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亲手毁掉的?
“小亦妹妹,我……我此次来是想向你道歉。当初是我一时被蒙了眼,辜负了你……我已真心知错了……小亦妹妹,我……”
容亦不等祁豫说完,就打断他:“祁公子,当日你与我父亲说要退婚,说你与我妹妹情投意合,还要我成全你们,你可记得?”
祁豫满嘴像吃了黄连一样苦涩:“我记得。”
“你还说,你一直把我当妹妹,年幼时的婚约只是童言无忌,让我不要放在心上。你可记得?”
“我记得。”祁豫感觉自己就像脱了水的鱼,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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