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韩凛拉开窗帘,开了灯,又不紧不慢地解着自己身上的衬衫。

江岁晚刷好牙,洗完脸,一从浴室里出来便看到韩凛将衬衫脱掉了,露出了结实紧致的背肌。

他有些恍惚,不料,韩凛竟然转过了身来。

衣服沾了雨水,韩凛打算换掉,去洗澡,觉察到江岁晚的视线后,他转过了身去,对江岁晚道:“你先吃些饼干垫垫肚子,再去把我之前做的菜热了,我也饿了,等我洗完澡,我们一起吃饭吧。”

江岁晚点了点头,努力地将视线从韩凛的腰身上移至韩凛的脸孔。

韩凛揉了揉江岁晚的头发,去侧卧拿了内裤与家居服,便去了浴室。

江岁晚站在冰箱前,脑中想的却是韩凛现在在脱西裤么?又或者是在脱/内/裤?我为什么要想这些?当然是为了公平,韩凛看见过我没有穿衣服的样子了,我也要看韩凛没有穿衣服的样子。

思忖间,他已经到了浴室前,大着胆子,敲了敲门:“我要看你没有穿衣服的样子。”

韩凛没有开门,而是愕然地问道:“为什么?”

江岁晚理直气壮地道:“你看见过我没有穿衣服的样子,我为什么不能看?”

韩凛并不介意自己的身体暴露在江岁晚眼前,既然江岁晚想看,就让江岁晚看吧。

这么想着,他立刻将浴室门打开了。

江岁晚登时怔住了,其实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韩凛又不是故意要看他的,他实在过分,而且他刚才还占了韩凛的便宜。

他害羞地瞧了一眼,快手将浴室门阖上了。

他听到自己的心脏轰隆隆地响着,又不由感叹道:Alpha的体格果然与Beta天差地别,尤其是……

浴室门堪堪阖上,竟然又被打开了。

韩凛伸手抬起江岁晚的下颌,凝视着江岁晚的双眼,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先前由于室内过于昏暗,他并没有发现江岁晚的额头与左颊上贴了创可贴。

韩凛仅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江岁晚不知道该将视线往哪里放,干脆闭上了双眼:“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韩凛取笑道:“你刚才不是还气势汹汹地要看我没有穿衣服的样子么?”

江岁晚处于窘迫中,故作镇定地睁开了双眼,道:“我看够了,没什么看头。”

韩凛并没有将江岁晚戳穿,将刚换下的内裤、衬衫、西裤依次穿上后,才又到了江岁晚面前,严肃地道:“告诉我你受伤的原因。”

江岁晚坦白地道:“卧室的玻璃窗被台风吹裂了,飞起来的碎玻璃将我划伤了。”

韩凛尽量以温和的口吻责备道:“我不是嘱咐你拿胶布把玻璃窗都贴上米字,最好不要靠近玻璃窗么?为什么不听话?”

“我没有不听话。”江岁晚委屈巴巴地解释道,“你嘱咐我之前,我就已经受伤了。”

韩凛叹了口气:“所以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江岁晚小心翼翼地揪住韩凛的一点衬衫,“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你的气。”韩凛缓和了语气道,“除了额头、左颊,你还有哪里被划伤了?”

江岁晚毫不在意地道:“其它的伤口都长出血痂子了。”

韩凛却坚持道:“告诉我你还有哪里被划伤了?”

“手上、腿上都有。”江岁晚又强调道,“真的都长出血痂子了。”

怪不得江岁晚穿了长袖长裤款的家居服,韩凛原本还以为是因为台风天天气转凉了。

他瞧着江岁晚,到底还是不放心:“让我确认你没有撒谎。”

江岁晚将衣袖与裤管都卷了起来:“你看,都长出血痂子来了,我没有撒谎。”

江岁晚露出来的伤口确实都长出血痂子来了,韩凛柔声道:“把家居服脱下来好么?”

“我……”江岁晚犹豫了片刻,没有拒绝,将自己身上的家居服全部脱了下来。

韩凛巡睃的目光令他害羞得想要将自己团起来,他的思绪却是不受控制:我和韩凛现在的样子好像即将要做那件事了,然而,韩凛是不会对我做那件事的。

韩凛的嗓音骤然在他耳侧响了起来:“转过身来。”

他立即转过了身去,让韩凛检查他背后的状况。

江岁晚并没有撒谎,韩凛将掉在地上的家居服捡了起来,亲手为江岁晚穿上后,歉然地道:“我不该怀疑你的,我向你道歉。”

江岁晚一身的肌肤红得一塌糊涂,声若蚊呐地道:“没关系。”

韩凛又回到了浴室,脱去衣服,继续洗澡。

等自己平静下来后,江岁晚才从冰箱里把韩凛之前做的菜拿了出来,从中盛出一部分,装在盘子里,按照韩凛便利贴上标注的加热时间,一样一样地放入了微波炉。

韩凛洗澡完,将换下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里,加入洗衣凝珠,而后才去了客厅。

这间公寓并没有单独的饭厅,餐桌被放在了沙发后面。

餐桌上的猪肚山药汤、水煮牛肉、啤酒鸭、手撕鸡、酥炸藕盒以及清炒腐竹正散发着袅袅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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