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表演赛,但郝冬冬也打得非常认真。
从第一次接触到排球开始,她对待排球的态度素来是庄重,认真,严肃的。
初三开始这项运动,高中苦练了三年,在教练的安排下参加了一些比赛,在市当地暂露头角。
高三那年,她瞒着家里,报了大,一所很厉害的体育类院校,运动员向往的地方,她以不错的成绩通过了提前招生考试,高考成绩达到了,然后,她等到了大的录取通知书。
却遭到了老姜的极力反对。
没道理,但就是不同意她搞体育,在这件事情上,老郝也是站在老姜那边的。
闹了很大一场,胳膊拧不过大腿,老姜给她在毛坦厂中学报了名。暑假到开学第一个月,她倔着不去上学,被打过,被骂过,被饿过,甚至还被打晕了丢学校去过,她还是不肯就范。
最后老姜也妥协了,只要考上大医学院,大学前三年,她可以打排球,但绝对不能挂科,她可以通过学校平台去参加比赛,如果在这三年里,她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他们便不再管。
哄孩呢,那么窄的一条路,窄得站都站不稳。
大,虽是一所综合院校,在全国排得上名号的那种,却在体育方面没有任何基础。她不同意,但老姜,这是她最后的妥协,其他,没一分商量。
钱多多来劝她,这条路虽然很不讲理,困难重重,但的确是唯一的选择了,难不成一直待在家里?这样迟早得废,还没有任何平台。
进了大,至少可以代表学校出去参加全国大学生排球比赛,虽然平台不怎么样,甚至有点糟糕,但总归,是一条路。只要在比赛中有不错的表现,迟早会被注意到。
这叫曲线救国。
钱多多服了她,她的确没有别的选择。她同意独自一人去毛坦厂,那个高考批量生产炉,听难熬得很。委屈是有的,害怕也是有的,但她最受不聊,是无聊。
每24时,整整16个时在学习,剩下的8个时,六个时用来吃饭,两个时用来吃饭洗澡以及,在路上走。
……
这样的日子让她发狂。
开学两周后,班上来了一位学生,她坐在最后一排写题,头没抬,她一点儿也不关心是谁。
直到,那个新来的走到她面前,敲了敲她桌子,“我郝冬冬,你几没洗澡了,臭得很。”
她抬头,看到剃成光头的钱多多站在自己面前,她掐了自己一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钱多多的高考成绩排全校第二,早已被北京的学校录取。
“啊”她尖叫一声,扑上去抱住钱多多哭了。
“你怎么把头发剃了,好丑啊。”她自己是被钱多多的光头丑哭的。
“听来了这里,没有时间每洗头啊。”
后来,她和钱多多一起考上了大医学院,她没有钱多多那么聪明,超过录取线二十多分,她刚好踩线进去。
后来,她又摸到了排球,但这个学校的排球实力让她感到绝望。
她大一入了队,大二当上了队长。
这两年,排球队年年报名参加全国大学生排球比赛,却连门都进不去。也参加了一些市级的比赛,常常一场就被刷下来了。
如今是第三年,留给她时间不多了,留给她的机会也不多了。
她必须在全国大赛之前,凑出一批足够优秀的队友和她去打比赛。
没人会看鱼虾的初赛,她必须带着队友们多撑几轮,才有机会,走入教练们的视野。
而比较难过的地方在,她是奔着职业去的,队友们不过是奔着兴趣去的,追求的东西不同,立场不同,她没有任何理由要求人家像她一样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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