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曜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白淳是OMEGA的可能。

这个人素日里体能训练不输任何人,精瘦能打气质冷冽,也就偶像营业期间会不经意展现几分温柔。

在ECHO坠落前,白淳人气一度直逼队长,搞得这个团像双ACE组合。

“你是OMEGA?”闻曜风发觉自己已经被这清幽冷香引诱到,深呼吸地同时伸手按住他的肩:“当年那件事,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没有。”白淳目光平静,眸色无波:“我不说谎。”

“时间不够了,”他转过身,把后颈暴露在他的面前:“先临时标记我一下。”

可刚才那个人不是标记过了吗?

闻曜风一路疾跑过来,龙舌兰信息素在此刻愈发浓郁。

像地狱尽头的日出,像可以引燃灵魂的烈火。

白淳原本就有酒瘾,这会儿感觉神经末梢都被浸得发麻,拉领口的力道渐渐松懈。

“你快点。”他喉头发干,绷着神经催促道:“上场完再解释。”

闻曜风在找着人时就把手机掏了出来,给宿姐发消息确认。

[曜]:找到了,等会就回来。

[宿绮]:没事,台里临时要播个新闻节目,得二十分钟后再上场。

[曜]:收到。

他收起手机,皱着眉看了几秒他后颈,突然把手背碾了上去,来回重擦。

先前标记者能力太次,白净脖颈还渗着两颗血珠,看得莫名让人心烦。

白淳眉头微蹙,忍着疼没反抗。

也就用力来回擦了两下,暖玉般的脖颈就浮起红痕,像是经不起错待的花瓣。

“我咬了。”闻曜风声音有点哑。

白淳闭着眼任由烈酒气息笼罩包围,此刻也在压着气音深呼吸。

他迷恋酒液对痛感的麻醉,以至于身体一接触这气味就有惯性反应。

犹如巴浦洛夫的狗。

闻曜风十七岁就进团做了练习生,分化前后压根没有谈过恋爱,咬腺体前多看了一眼,心里又骂一句。

操,这也太他妈犯规了。

他队友的后颈有一处绯色胎记,是绽放的半朵桃花。

如果是完整一朵,只会显得秾丽媚人,太艳俗。

这胎记偏生斜开半朵,多看一眼都让人有破坏欲。

白淳后颈敏感,此刻被温热气息一碰都会牵动神经。

他别扭地转开视线,声音冷的像在冰河里滤过:“找不到腺体?我指给你?”

闻曜风原本张开口准备咬下去,听到这话反而拉开距离,声线低沉:“白淳,你就是这样求人的?”

白淳意识到自己被误会了,侧身想看着他解释,却因为龙舌兰的烈香踉跄靠墙。

闻曜风拽住了他的后领:“别动,脖子都挡住了。”

带着弦茧的指腹刚好擦过腺体表层,激的白淳低喘一声。

闻曜风也听见了这一声喘息,喉结又是一动。

他们在无意识地一边浪费时间,一边不断深嗅对方的气息,贪心地只渴望更多。

就好像齿轮终于转到刚刚好的位置,咔哒一声契合扣死。

白淳扛不住标记期反应,拖到现在声音有点发抖。

“求你。”他记挂着工作,此刻温顺到反常:“时间不够了,宿姐肯定在找我。”

闻曜风沉默地又看了眼那瓣桃花,张口咬了下去,齿尖径直刺破腺体。

白淳登时身体绷紧似濒死的天鹅,瞳孔有一瞬涣散。

被这男人标记就像是龙舌兰酒尽数灌入血液。

是极致放纵的欢愉,是坠落般的辛辣狠烈。

融入肌骨穿透脊髓,仿佛要占有全部控制权。

“嘶……”他忍不住发出些声音。

闻曜风从没想过自己第一个标记的是队友,还他妈是自己当成ALPHA好几年的队友。

他注入完就立刻退开,还做贼心虚般把他的领子拉上。

“遮住了。”闻曜风此刻嗓子还是哑的,他眼神沉暗,也不知因为是被触怒还是被撩拨:“你欠我不止一个解释。”

白淳还垂着眼睫在等待后劲过去,深呼吸了半刻才点了下头,转身就往外走。

他被这酒冲的胸膛都像被豁开,走路还有些摇晃。

闻曜风抬手想扶他,后者在被触碰前脚步加快,躲得痕迹明显。

那两个朋友观望了下就告别走了,没过多久新闻插播结束,ECHO全员登台参与《星耀快乐夜》的节目直播。

节目其实挺糊,新专辑还在制作阶段,得等一个月才正式发行,现在录什么都是象征性维持曝光。

游戏环节无聊寡淡,闻曜风看着其他两个队顶气球过栏杆,不自觉开始走神。

他的一缕信息素在白淳身体里。

他此刻能清晰感觉到那种链接。

闻曜风保持着敬业微笑,一面礼貌地与主持人互动,一面神思抽离,像是能目睹到那缕龙舌兰酒在队友的血液里游走离散。

目光呼吸都好像随之被牵动,本能般想要占有更多。

他清楚这只是临时标记产生的双向链接感,但有什么不对劲。

白淳对他毫无反应,甚至比以前距离感更深。

不是刻意躲闪,不是故意不看他,而是毫无感情,毫不留恋。

闻曜风按游戏规则与他一块顶气球的时候,故意延长了视线接触的时间。

白淳神色清明纯粹,冷香依旧似有若无。

他们现在不像是标记后的关系,像平行世界的路人。

一个念头有些突兀地滑过脑海。

Omega被标记后难道不会情动吗?

“那么这轮游戏的大赢家是——”

闻曜风别开头,发觉自己在为这件事不爽。

他因为这个念头愣了一秒,进而自我警告般敲了下脑袋。

白淳不理我,我不爽干什么。

我难道很需要他多看我几眼?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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